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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阿绾将木盒里的卖身契取出,分别交给她们,“碧桃,碧梧,我虽不知你二人的过往,但也知道你二人并非普通女郎,但是如今通身的本事,就不会落得卖身为奴的地步,可人呐,谁都会有个难处的时候,这份卖身契,你们自个儿收好,我与你们另签一份活契。”
似乎没想到新的主子能够这般待人,碧梧忍不住红了眼,弯腰行礼,哽咽出声,“谢过娘子。”
碧桃虽没她这般大的反应,却是不自在的垂下了眼,和碧梧一道行礼,显然,也是对阿绾这一举动惊骇不已。
阿绾只端坐上首,点头应下,又温声询问道:“裴大人将你二位送到我身边来,可有别的交代?”
有她施恩在前,就算她们与裴朗行达成了什么协议,敲定了什么计划,想必也不好全部瞒她。
却没想到,碧桃摇了摇头,恭声回话,“婢子并不知娘子口中的这位大人,只见着一位身形壮硕,相貌端正的郎君,从黑市那将婢子买下。”
若是裴朗行,定是叫旁人见之难忘,怎会用“相貌端正”一词来形容,阿绾心中有数,不过是挑上一两个人,用不上裴朗行亲自去,当是他身边人罢。
心思细腻的碧梧却是仔细回想一二,道:“那人只说主家姓裴,想必就是娘子所说的那户人家,但婢子二人被买下后就一直待在顶肆牙行,未曾见过外人。”
如此,阿绾便兀自猜到,裴朗行派来的这两人,与他并无干系,她大可放心的用。
只是性格使然,又有那话本子的缘故在里头,叫阿绾如今养成狐疑不决的性子来,她只唤来绿萼,让绿萼带着人去耳房住下。
又过了一刻钟,二女从程妈妈那里领了婢女的衣裳,穿戴齐整后同绿萼一道为阿绾布置午膳。
除了晚膳阿绾是与众人在厅堂里一起用,其余两顿都是由绿萼提着食盒去厨房将膳食领回来。
眼下阿绾还不清楚二女的秉性,便交给绿萼带着,等之后摸清了性子再安排专门的事物。
与此同时,留春苑里也来了不少烧水浣衣的粗使婆子,也要扫地的小婢,阿绾全都放心的交给绿萼那丫头管着。
倒不怕那些人不服绿萼的管,毕竟那丫头更着她这么些年,也了解她行事的风格,不服的,只管扣月钱便是,若再有不服者,先打了再说。
便是有人告到王氏那边,阿绾也有法子叫人挑不出错来。
一晃眼,便是三日的光景过去了,留春苑里的仆从皆是相安无事,反倒是沈玉茹那边的锁秋苑出了幺蛾子。
听说她将夫人拨给她的人全都打发了下去,其中有个叫金珠的,被打得满口胡话,去了半条命。
这年纪轻轻还只是个闺阁女儿家,下手便如此狠辣,以后若是等她嫁为宗妇,那还了得?
不只是阿绾这般想,就是王氏听了锁秋苑的消息,也怪她行事不妥当,若当真是底下人不懂事,没侍奉好,直接发落到庄子配人便是,哪里犯得上动气,闹出这样的阵仗来。
也不怕叫外头人知晓了,不定怎么在背后编排她。思及此,王氏连忙让身边的嬷嬷去提点宋氏,让她管好家,切勿叫嘴碎的婆子将府上的事情传到外面去。
就连沈玉茹见锁秋苑里的婆子婢女在她面前无不瑟缩紧张,都有些发怵,也不知这样杀鸡儆猴的法子,能震得住底下人不?
说到底都怪金珠那眼皮子浅的,见檀香做的胭脂膏好,竟生出窝藏盗窃的心思来,还妄图鱼目混珠,将自己那上不得台面的胭脂换了过去。
也幸亏檀香及时发现了,要不然这样的东西呈给娘娘,恐怕日后再难得娘娘的欢心了。
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檀香将将做好便拿锦盒包好,让沈玉茹带着进宫了。
听闻贵妃醉心香道,而她这胭脂膏里添的气味,便足够独特,定能叫贵妃注意到,同样摸了这款膏的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