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边的人规矩着呢,保不齐是那些存了心思攀高枝的庶女。”
这话意有所指,叫人听着以为是在说诸位夫人家的庶女们。
果然,听得此话,几位夫人面色一沉,,暗暗回想方才在席上可见着自家庶女了。
见她还要祸水东引,惹火上身,贵妃气得攥紧了帕子,还不等她出声训斥,就听得于氏冷哼一声,“是与不是,诸位与我一同去看不就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便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成了。
原本于氏顾忌儿子脸面,不愿叫这些人看了笑话去,谁知这王氏脑子抽风,竟还想得罪那些女眷们。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后院去,势必要贵妃给出个说法来。
与此同时,正欲趁着门外小黄门像是走了,准备出门的阿绾和裴朗行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
这屋子里的迷香甚浓,两人皆是以手覆鼻往里面躲去。
可这供人歇晌的厢房本就不大,外间一览无余,无处可躲,内室又有场活春宫,想来也就只有那个黄花梨木的衣柜能躲一躲。
阿绾咬一咬牙,拉着裴朗行往柜子那走去,只是越靠近内室,越是将里头的污言秽语,放荡之词听得一清二楚。
幸得里头的人正忙,并没有发现柜门打开,里头钻进去了一个人。
裴朗行生得颀长挺拔,平日看着让人甚是赏心悦目,这会儿反倒是不妙。
只因为他一人便占了狭小的柜子,叫阿绾急得差点跺脚,可门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左顾右盼也找不到第二个藏身之处。
裴朗行也顾不了那么多,将身材娇小的她一拉扯进了怀里,在她耳畔低语,“事发突然,得罪了。”
这会儿哪还管得了这些,阿绾也不扭捏,连忙将身子往后靠,抱紧着腿,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这才将将关上了柜门。
裴朗行硬堂的胸口抵着绵软娇躯,怀中女儿香在他鼻尖萦绕,又化成胭脂似的攀上他的脖颈耳根。
不光他不自在,季宴绾也觉得难受,在这方寸之地,就连空气中的迷香仿佛都厚重起来,叫人闻得晕乎乎的。
阿绾倚在裴朗行的怀里,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搭在阿绾的肩头,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脸,满手的细雪生香。
阿绾有些不自在,想挣脱开,察觉到她的抵触,裴朗行凑在她耳畔哑声道:“别动,人来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小黄门为众人开路,推开门后,就闻到馥郁的浓香下,参杂着麝香的气息。
他尖着嗓子喊上一声,“娘娘莫进,这屋内有迷香。”
言罢,他抬起袖子捂住口鼻,往内室走去。
而床榻上的徐翌总算是注意到外头的动静,他动作一停,面容阴厉,朝身旁的宫女狠声骂道:“滚吧!”
帷帐低垂,鸳鸯绣被底下钻出一个人,小黄门翘着兰花指,皱紧了眉,这徐国舅家的郎君,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可他领了差事,只得装腔作势势,大喝一声,“娘娘在此,岂敢放肆。”
贵妃自然和众位女眷留步于屏风后面的外间,于氏虽心急如焚,可为这避嫌,也只能让小黄门进去喊人。
竟这般和他说话?徐翌蓦地气急,抬头看了眼扰他好事的小黄门,随意拢起件外袍,宽宽松松的套上,径直走向小黄门,狠狠地踢他一脚,怒道:“何人扰爷清净,没看到爷正在忙吗?”
知道国舅家的这位郎君,脾性向来不好,动辄打罚底下人乃是常事,就连皇后娘娘宫中的人他都敢动,小黄门也不敢表现得疼,只讪讪回话道:“徐夫人久不见郎君,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而问了娘娘,奴才便是娘娘派来寻郎君的。”
徐翌懒懒地抬了下眼,毫不客气道:“我母亲呢?”
小黄门愈发恭敬,“夫人人在外间。”
听他这样说,徐翌也不慌,只喝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