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院里当差。
她们也怜惜大娘子的处境,可谁会和银钱过不去呢。
身材壮硕的婆子还要踢翻绿萼的食盒,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呵斥的声音,“够了。若不想挨罚,就住手。”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往日跟在阿绾身边的一等婢女檀香。
以为檀香是来解救自己的,绿萼眼眸发亮,缓缓问道:“可是娘子等急了?”
檀香却不看她,只对几个婢女婆子道:“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夫人对你们另眼相待了。非但不会,还会给你们治一个恶奴欺主的罪。”
闻言,几个原本就胆子小些的婢女颤了颤身子,若是五娘子告到夫人面前,自己这一干人必然是会被拉出去顶罪的。
见她们明白了这个道理,檀香才悠悠开口道:“若真想帮夫人分忧,也得找对方向才行,譬如,以六娘子为马首是瞻,而不是主子还没发话,就自顾自地去做事,叫人抓住把柄。”
她意有所指地觑了眼绿萼,眼中厌弃之色不难看出来。
绿萼似是没想到檀香存着这样的心思,她气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子待你那般好,你却要帮着人欺负她吗?”
谁知檀香看都不看她一眼,神色淡淡道:“五娘子是待我好,可你要想清楚,这将军府后宅里,除了夫人就是六娘子最大,我本就是夫人派去照顾五娘子的人,我自然是为着夫人着想。”
躲在假山后面看这出好戏的沈玉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想不到那农女身边还有这样的妙人,能说会道,审时度势,又对农女了如指掌,若是能为她所用就好了。
沈玉茹漫步徐徐,摆足了架势往她们中间走去,众女见六娘子走来,连忙见礼。她却垂眸细细打量着檀香,模样不算出挑,顶多也就是清秀,老实本分算不上,但胜在聪明伶俐,她正是需要这样的人。
她淡声道:“抬起头来。”
檀香规规矩矩地抬头,与她对视。
沈玉茹唇角上扬,“想来姐姐身边服侍的人不算少,我向她把你讨来,应是不会怪我的。”
绿萼睁圆了眸,六娘子是故意的,檀香是服侍娘子多年的婢女,若跟着六娘子,自然会把娘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她的表情,沈玉茹自然是没错过,原想着就这样带着人回锁秋苑,不必和姐姐打招呼的,可看见姐姐身边另一位婢女惊慌失措的神情,她似乎很期待自己那位便宜姐姐也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沈玉茹改了主意,带着金珠银珞,同檀香绿萼回了留春苑。
谁知原本已经起床的娘子竟然又在床上躺着了。
绿萼连忙进内室通报,看见的却是娘子苍白着脸,往日饱满嫣红的唇不见一点血色,像是生了病。
她当即就慌了神,“娘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阿绾抬眼看她,气若游丝道:“昨日吹了风,夜间又受了凉,不是什么大事,想来躺一躺就会好吧。”
在廊庑下等了半天没看见绿萼的身影,沈玉茹也顾不上那么多,抬步就往内室走。
看见她躺在床上,小脸素白,有气无力,哪里还有昨天那般好颜色,沈玉茹心中畅快许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行至她面前时,却又故意面露愁容,“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生了病?”
阿绾用力地摆了摆手,小声咳道:“无妨,只是着凉而已,歇一歇就能好。”
她不提要看大夫,沈玉茹更是巴不得她病得再重一些好,也不提这茬,只自顾自演着,“姐姐病得这般厉害,原本还想向你讨要你身边的婢女的,如今这……”
若真有心不想要,你倒是别提啊。阿绾神色淡淡,默不作声地看她一眼,却又故作牵强,“无妨,妹妹昨日才入府,我这做姐姐的也没送什么礼,你既然要个人,我自当应你。只是有一事,还请妹妹替我在母亲面前说上一两句话。”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