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选择性健忘的,他们记得一年前永安伯府的丑闻,记得陈姨娘与齐府少爷私通,却好似忘记齐玥的亲娘是被永安伯夫妇害死,也忘了齐玥早已跟永安伯府断绝关系。
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反而将齐玥推向风口。
“少君,这女人疯了,咱们还是离远一些。”陆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知道眼下不宜与这女人纠缠,说完便护着齐玥上了马车。
齐玥坐在车厢里脸色微微发白,那些或鄙夷或指责的话语,犹在耳旁环绕。
不知过去多久,齐玥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恢复平静的开口,“让夜骁去查,看看陈鸢背后的人是谁。”
陈鸢今日出现在茶楼绝非巧合,还有她口中那番话,也分明是针对他而来。
去年永安伯府事发时,就已经有人想将他牵扯进去,是陆靳翀凭一己之力保住了他。
难道是见陆靳翀去了北疆,那些人又起了心思,还是说这次又是赫连家搞的鬼。
陆玖听到齐玥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少君别多想,等回去我立马通知夜骁去办。”
由于上次的流言蜚语,圣上派下来暗查的眼线还在,夜骁等人行事越发小心,调查起事来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可就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关于齐家大公子与陈姨娘的传闻却从未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甚至陆夫人与刚满两月的双胎都受了牵连。
虽然质疑陆家血脉的人,都被国公爷送进牢里去了,可依旧无法阻止旁人看向国公府那异样的目光。
反倒是陈鸢,这件事情之后她在天香楼的名气见长,不少人去了都指明要她,给老鸨招揽了不少生意。
齐玥听完这些消息,手里转动的流珠渐渐缓了下来,木珠相撞的声音在这屋里却异常清脆,一下一下好似敲击在人心头。
陆玖知道他家少君是动了真怒,之前无论谣言多荒唐不入耳,齐玥都能面不改色,唯独这次殃及夫人与两位小少爷。
不过谁能告诉他,少君这样文文弱弱的人,为何生起气来也能叫人遍体生寒,难道是跟少爷同床共枕久的缘故。
“确定是赫连夫人?”齐玥声音底底缓缓,听不出半点情绪。
陆玖却神色一凛,连忙回应道,“夜骁传来消息,已经能断定就是赫连家干的,可惜她这次做得隐晦,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她这次变聪明了。”齐玥冷笑一声。
是啊,比起上次简单粗暴的流言,这次只用一个女人就能让他受世人唾弃,甚至把陆家逼到这种境地,的确小看她了。
陆玖挠了挠头,“其实也不是她聪明,夜骁查到在事发前一日,赫连夫人去了一趟大高玄殿,要说这背后没有那位指点,打死赫连夫人小的也不信。”
齐玥被他这句话,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就你嘴贫。”
见齐玥总算高兴了,陆玖嘿嘿笑着保证,“少君您放心,夜骁一定能找到证据还少君清白,给赫连家一个教训的。”
“有时候证明清白不一定要证据。”齐玥重新靠回长塌上,声音慵懒的说道。
陆玖甚是疑惑的看着他,“难道少君已有主意?”
齐玥嘴角微微露出一笑,开口却答非所问,“我记得赫连家大少爷喜欢一青楼女子,还想将人娶回府去。”
“确实,要不是有多管闲事的大臣弹劾,赫连夫人担心影响丈夫仕途极力阻止,那妓子怕是早就登堂入室了。”陆玖虽不知齐玥为何提起此事,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齐玥点了点头,“你让夜骁留意赫连裕的行踪。”
“这赫连大少爷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成天不是在园子里听戏,调戏唱曲的怜人,就是在青楼找姑娘,行踪好查得很,不过少君您想做什么。”陆玖满是好奇的问。
齐玥却卖起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玖被他神秘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