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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须慎里一直都很满意自己的长相。
满意到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醉上三分钟的程度。
虽然,迹部景吾一直认为她这个对着镜子发呆的习惯有模仿希腊神话里最后变成水仙花的纳喀索斯之嫌,但也不得不承认,守须慎里在长相上,是没得说的。
她是个格外漂亮的人,而且是那种明烈灼目的漂亮。
……只不过有时候,脑子确实会显得不太好使就是了。
整个体育馆突然陷入了寂静。
她这话说得又委屈又不可置信,护目镜下的祖母绿眸子瞬间洋洋洒洒化成一锅翡翠蛋花,朝着楼下的牛岛若利扑来。
鹫匠教练背着手,淡定地朝体育馆二楼瞥了一眼。
现在体育馆的人并不多,有好些部员还在倒数第二项检查里拖沓着,没法凑上这一波滑稽热闹的戏剧。但剩下的几个人已经瞠目结舌地盯着楼上的守须慎里了。
牛岛若利在对方取下安全头盔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木着脸说了一句:“抱歉,头盔遮住脸了。”
守须慎里带来的安全头盔是建筑工人常用的款式,黄澄澄的一顶半圆型扣在脑袋上,连头发丝都被塞了进去。
牛岛若利的视线飘在守须慎里凌乱的头发上,非常实诚地问:“不过,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排球是死不了人的。”
这是第几个人和守须慎里说出这句话了?
守须慎里突然很想掰着指头数一下,但对于长相的在意程度,让她十分顽强地把飞散的注意力扯回。
“头盔也不能遮住我的美貌啊!”她瘪着嘴表达不满。
不过气势已经弱了下去,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像无意识地撒着娇。
“虽然死不了人啦,但是被砸到还是会很痛诶……要是万一再把我砸破相了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戳着自己的脸蛋,在右侧脸颊鼓捣出一个人造酒窝。
牛岛若利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但鹫匠教练闻言冷哼一声,慢慢地开口道:“要是怕破相的话就出去。”
教练一开口就很有威慑力,整个体育馆的人都僵了一僵。
守须慎里非常识时务地瞬间坐好了,规规矩矩地把头盔又戴上,然后比划了个闭嘴的姿势,不说话了。
她这一串动作,看起来非常流畅自然。
牛岛若利顿了顿,然后沉默着去教练面前报道。
排球部的部员陆陆续续地从外面进来,对着二楼正襟危坐的守须慎里投来探究的视线。
鹫匠教练眼睛一眯,没好气地呵斥:“还不快点过来集合,多看两眼就能打赢比赛了吗?”
天童觉不怕死地翘着嘴角调侃:“多看两眼给我们安排体检的衣食父母也没什么不妥的嘛~”
他一句话点明守须慎里的身份,霎时看向二楼的视线变得更多了。
守须慎里显然很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得意地哼唧两声,一副领导巡查、体恤民情的样子,对着楼下一众男士摇了摇手。
只是可惜她脑袋上的安全头盔和护目镜,让这一场面变得很有喜感。
楼下的男生们齐齐沉默住了,最后天童觉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守须,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啊?”
守须慎里扶了扶脑袋上的安全头盔,观察了一下鹫匠教练的脸色,斟酌一下,说:“安全第一啦。”
她本以为天童觉也要对她说出那句“排球不死人”的名言警句,所以颇有耐心地还等了半天,却没想到只等来对方煞有其是地点着头,对她说:“那是挺重要的。”
守须慎里:“”
突然开始紧张了怎么办?
她把视线微微飘向身后的泡沫软垫,拧紧眉心,认真地想:‘这种程度真的够了吗?’
决赛那天因为过度沉迷于牛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