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时雨的语言很是贫瘠。
“我们学习着相同的知识,随后又会根据不同的的天赋,划分到不同的教室里去。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东西,学校教,我们就学。”
“后来,学校说为我们找到了好心的收养人,于是我们就又被送到了收养人家里去。”
姜桦生神色微变,“难道时家。”
“没有。”时雨断然否认,“我们的身份伪造得天衣无缝,就连收养我们的家庭,也不知道
我们的真正身份。”
时雨会被时家收养,也是因为他的养父母无法生育,这才会最终将时雨给领养回时家。
一代又一代的孤儿散落在外,就连时雨都不知道,第一研究院的势力究竟有多庞大。
“后来,等我们渐渐长大后,才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作用。我们就是研究院设置在外的信息接收器,也是最忠心的棋子。院长的一句话,所有人都不能违背,更不敢生出背叛之意。”
姜桦生却皱了眉,“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时雨笑了笑,笑意却十分勉强。
“昨夜,宗季同联系了我,让我去解决掉独狼和黑水。”
这句话一出,叶溪她们便都明白了。
应明心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那他不就是让时教官去送死吗?”
十九军团虽是新军团,但新军团也有新军团的好处。
因为叶溪的话便是最高指令。
这种时候,一旦谁有异动,立刻便明显起来。
叶溪却说道:“时教官,若只是这一件事,并不能让你生出违背院长的意识。”
时雨刚刚还在说,从研究院走出的孩子不敢背叛。
但时雨此刻的行为,却分明又证明了自己背叛研究院的事实。
“是啊。”
时雨神色忽地恍惚起来。
他想起昨夜阮新知在挂断电话前,问自己的那句话。
“时雨,你难道从未想过,去寻找你的亲生
父母吗?”
亲生父母?
在阮新知话落下的那一刻,时雨神色冷凝得堪比冬日寒冰。
“其实,在我小时候,我依稀还是有着几分父母的记忆。”
时雨放在腿上的拳头紧握着,明明指甲修剪得平整,却依旧感觉到了几分指尖刺入掌心的疼。
“我记得,他们亲手将我交给了研究院的人。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我被他们给卖了。”
“这个事实,一直是我坚信不疑的事实。”
叶溪眉微蹙,从时雨这句话中明白了什么。
时雨声音渐低,“但是昨天,我看到了一份证据。一份院长,亲手杀了我父母的证据。”
时雨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看到阮新知发来的那张照片时,浑身上下是何等冰冷。
他装作自己因为高烧而将一切都忘记了的模样,实则心里一直记得那一天自己被父母“卖掉”的场景。
他恨父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卖掉自己,要抛弃自己。
也不知是为了惩罚自己,还是想要报复父母。
他一遍又一遍地加深着那天的记忆。
无数个午夜梦回里,这些记忆就像是黑暗的梦魇,将他一层又一层地包裹着。
他的父母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院长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得仿若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而阮新知拿出的照片,和当时的场景符合得寻不出丝毫伪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