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的动作太突兀,除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高鸿振父女外,其他人全部吓了一跳。
作为拿着干草团的康齐,更是直面着叶溪的怒火。
虽然知道这份杀意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但康齐依旧忍不住汗湿.了脊背。
他打了个冷颤,连忙把干草团递给了叶溪,解释道:“这是边先生交给我的,他一直握在手里,应该是从荒渊黑矿场里带出来的。”
“荒渊黑矿场。”
叶溪接过干草团,眼神冷然地看着掌心沾染了血渍的干草团。
不过是短短五个字,却让大厅里的气温硬生生降低了好几度。
感觉到主人的愤怒,张扬攀爬在大厅里的翠色藤蔓骤然收回。
碧羽缠绕上叶溪的肩膀,发出了一道无声的怒吼。
高鸿振和高彤父女重得自由,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他们眼神惊惧地看着叶溪,总觉得此刻的叶溪比拿起刀时还要更可怕。
森寒的冷意从脚底攀爬上心口,他们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溪溪。”穆止戈神色微变。
他上前两步,握住了叶溪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穆止戈总觉得此刻的溪溪,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叶溪抬头,但她的
眼里并没有泪。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深沉而压抑的怒火,似浓稠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我要去荒渊黑矿场。”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可这份平静在其他人看来,却无异于火山即将爆发的先兆。
荒渊黑矿场,自它存在那天起,就不知吞噬了多少条人命。
那时候还处于皇权至上的时代。
在贵族们的权势下,无数平民被强行驱赶到矿场。
为了活下去,所有矿工都像勤勤恳恳的蚂蚁一样不停做着事。
但在监工的棍棒下,他们依旧活得像是一只看不到丝毫曙光的蛆虫。
就算它最后改头换了面,成了一个看似“正义”的监狱场。
可在这个监狱场里,它依旧是裹着狰狞外壳的暗夜刽子手。
荒渊黑矿场监狱,有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狩猎场”。
这个狩猎场背靠万米大山,因为被挖空了山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倾斜着的巨碗。
山势陡峭,顶端覆盖着皑皑白雪。
细密的电网伫立在山腰,阻拦了某些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逃跑的犯人脚步。
这个狩猎场,也是监狱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某些人时的断头台。
无需守卫亲自动手,光是将犯人们放进去,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
而现在,本该同以往一样顺利的手段,却意外失了手。
边卓是个很普通的男人。
作为厨师,他虽有一把子力气,可和其他犯人相比,他完全就是最底层的存在。
要不是有阮风霖留下的两个人,早在他刚被高彤丢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监狱里的一个幽魂。
接到高鸿振的电话后,守卫队队长立刻就行动起来。
他虽想要向高鸿振示好明志,但终究并不蠢。
他虽是守卫队队长,但监狱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队长。
若是不小心被其他人捏住了把柄,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正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将边卓丢进狩猎场时,还放了另外几个“真正”手染鲜血的罪犯进去。
完全不需要队长开口叮嘱,其他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队长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就是一瓶酒、一包烟,亦或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面包而已。
“有时候,人命就是如此的低贱。”
看着追着边卓而去的犯人们,队长面上露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笑意。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