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地这件事情到时出乎意料的容易。
要知道这地一般也不是好买的。
首先,平常人家卖地,要么是朝廷赋税太重实在过不下去了,要么是生老病死家里真的没钱了,要么就是败家子。
而哪怕真有了以上的情况,有人卖地了也会被乡绅土豪率先抢了,普通人很难抢的过。
不过秦小欢家走了运。
原因还在张大张二身上。
地还没买到,房子也没盖起来,秦小欢家里另劈了一个小房间给兄弟二人。
二人也不敢歇着,主动站出来要干活。
天可怜,老秦家一家子老实人,干啥都自给自足,实在找不到活给两个人,就想起来隔壁大牛村家姨婆。
姨婆家里的地在杨县令的主持下并没有收回去,红玉已经决定坐产招婿,这地也就留下来了。
只不过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地到现在还没种利索,大牛村又一贯冷漠各扫门前雪,秦小欢干脆把两个人送过去帮忙种地了。
而这二人到处讨饭吃,最擅长察言观色打探消息,短短几日居然和大牛村的人混得不错,连带着姨婆一家人和村民关系都缓和了不少。
如今听到秦小欢要买地,兄弟二人立
刻就说大牛村有家嗜赌成性的要卖地。
那家赌坊已经上门好几次了,这地出的急,偏偏人又吝啬,死活不肯降价,大牛村的人都在观望等降价呢。
秦小欢一听,拍桌子:“走,去看看!”
老秦家的人再一次浩浩荡荡来到大牛村,这一次他们可是家喻户晓了,马上有人去喊了姨婆。
姨婆颤颤巍巍来了:“大勇啊,这是出啥事儿啦?”
秦大勇赶忙过去扶着:“没啥事,就是听说你们村有人卖地,我们过来看看。”
姨婆这才放下一颗心,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跟秦大勇说:“是不是耕树子家的地?他家地,好着呢!”
“就是抢的人也不少,昨天有好几家去看了。”
老秦家担心了起来。
等到了那个卖地的耕树子家,嚯,场面比他们想象的还热闹,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人。
一问才知道,原来赌坊的人上门了,另外一家买地的也得了风声,赶过来逼耕树子降价呢!
秦小欢带着一家人奋力挤,张大张二更是厚着脸皮在前面开道,一路上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的,终于挤进来了。
一进来就听到一个悲愤的声音:“田老爷!我这
地都是我爹娘辛辛苦苦伺候了一辈子的!是上好的肥地!”
“二两银子,二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秦小欢定睛一看,正在哭喊的人就是耕树子。
他哭骂完,抱着头直接蹲在了门槛上,旁边站着他媳妇和两个孩子,皆是一脸麻木。
那个田老爷脸上有些挂不住,冷了脸色:“哼!地再好有什么用?不还是被你糟蹋了?你去年今年都没种地,那地早坏了!”
“要不是看你被赌坊逼的可怜,我才不稀罕买呢!”
“哎哎哎,话不是这么说,耕树子这也是舍不得嘛,毕竟是十几年的好地了,田兄消消气。”
另一个人站出来打圆场,先劝了田老爷,又去劝耕树子:“如今事态紧急,田老爷已经是开价最高的了,树子你得脑子清楚点啊。”
“你若是在不甘心,那我出三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哎我去,姓王的你趁机找茬是不是?”田老爷大怒。
秦小欢看着简直觉得触目惊心。
如今的地还是很值钱的,如果真按照耕树子所说,上好的地一般十二到二十两银子一亩,二三两那都是荒地林地!
这压价实在是太狠了。
耕树子已经开始捶打自己的头,赌坊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水缸,陶瓷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