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准顿了顿,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道“我这就去熬上。”说完又偷瞄了沈小茶一眼,才快步朝那只獾子走去。
沈小茶吸吸鼻子,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先去洗漱了,你今儿也累了,早点洗洗睡吧。”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在温润的粥香里悠然醒来,推开门,阿准不知去哪里了,她常坐的那块石头上放着一碗状似猪油的东西,锅里的白米粥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辣椒炒阳荷姜嫩芽看起来有些发黑,应该是煮久了的缘故。
她端着盆、踩着晨曦去溪边洗漱,水中散落着一些碎米,鱼群逐食而至,她目测了下从小溪到房子的距离,每天提(端)水吃也够麻烦的,等闲下来,就用竹筒引水实现用水自由。
等回屋阿准已回来了,鞋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左手拿着开得极为肆意的山茶花,右手则是一束熙熙攘攘花朵挤花朵的红色杜鹃。
“这么早就去翻土啦?”她接过阿准递过来的两束花嗅了嗅,开心地放在石头上。
而后调出淘宝选了两个很简单的白色瓷花瓶、一块格纹桌布——虽然他们如今没有多少钱,但她总觉得生活越是贫困,就越要有一颗浪漫的心,不然日子得无趣、枯燥成什么样子啊?
给花瓶装上清澈的溪水,插/上滚着水珠儿的花,白瓶红花的搭配,很是养眼,她心情大好,忍不住像儿时一样揪下一朵杜鹃花,舀水随意冲洗了下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酸甜的花汁很是可口。
阿准有些目瞪口呆,这东西竟能吃?
沈小茶将煎锅放在火上,煎了个小鱼干儿,酥脆鱼干儿配白米粥,很是下饭,但吃饭时她还是吃了不少炒阳荷姜嫩芽,味道竟然还能接受,只是卖相不好看罢了。
阿准看着沈小茶吃第一口阳荷姜时还有些紧张,见她似乎并未蹙眉活挑剔,才放下心来,单身多年又是猎户,他吃的最多的是烤肉、炖肉,对于他而言,熟了比好吃更重要。
“獾子油,你还是擦一擦吧?”阿准背着十字洋镐去地里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了沈小茶一句,她微笑着说“好”,但却有些犹豫。
她记得很早前看过一个消息,自己熬的獾子油很容易导致感染,再说,她没被烫得多严重,但为了不辜负阿准的心意,还是试着薄薄地涂了一层。
春光易逝,对于忙碌的人更是如此,眨眼间原本荒草丛生的两块梯田已完成了翻土、碎土工程,看着平整如未曾荒废过的田地,沈小茶眼前出现了庄稼葳蕤的田园锦绣风光。
“再等两天播种,咱们还有个大工程要做,不然种了也是给野猪、獾子们送粮食。”阿准看着四周一无所挡的田地,喝了一口水,如今他已习惯了金银花水的味道,哪天不喝反而不习惯了。
于是二人分工,沈小茶砍葛藤,并顺手又采了一茬香椿跟野竹笋,一部分卖掉,一部分制成笋干、香椿干,阿准则去山上砍一些粗壮的树木然后截成长段差不多的木桩子。
几日后,结实的栅栏做好,木桩用锤子深深地钉进田里,木桩与木桩之间用藤条捆绑的很是密实,栅栏外围则移植了许多尖锐的荆棘,荆棘外围被挖成了排水沟。
栅栏只留一个出入口,用一只扎实的木板门堵上。
沈小茶想了想,又用杂草做两三只稻草人,等撒上种子口,就可以把稻草人插在田里震慑那些偷吃的小鸟。
一切就绪,可惜天公不作美,还没等二人开始播种就下起了雨,气温也略有下降,晚上入睡时,沈小茶看着孤零零躺在防雨布帐篷下的阿准,有些过意不去,但她仍然接受不了与一个男性共眠一室。
再等等吧,等长庄稼的农闲空隙,也许可以考虑慢慢盖一座房子,不过,他们如今积蓄不多,如果想盖一座结实的房子,光靠山上的树根地里的土是不够的,水泥、砖瓦这些东西,她宁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