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怀美目睥睨:“确实不错。”
“那此人必然是世间稀罕之物了?”
昭怀扫了眼江晚宁,道:“的确如此。”
“不知臣等是否有幸一观?”
昭怀看向江少轩:“郎君可介意?”
江少轩朗声大笑:“臣怎会介意。”
昭怀抬起丰润玉腕,一点点地揭开遮盖住身边女子的帷幔。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个容貌上乘但远远称不上绝色的女子。
王瑜砸吧砸吧嘴,想硬夸几句。
然而那侍女忽而泪光盈盈地冲着江少轩行了个万福礼,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二哥哥。”
温馨和乐的氛围霎时间被撕裂得粉碎,喧阗笑声如秋日枯叶一般簌簌落下。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案几上的残羹,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偷偷地打量着那名女子。
江二郎强撑出笑容:“长公主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昭怀身边的女子一抖。
“新月别怕。今儿个本宫和你家哥哥们都会为你撑腰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昭怀握住她的肩膀,像是为她打气,“大家都瞧着你呢,你仔细说慢慢说。”
那名叫做新月的女子娓娓道:“半个月前昭怀长公主找到了我,说我也许是国公爷遗落在外的女儿。当年我出生时有个叫陈嬷嬷的人和我娘亲有私仇,便把我掉了出去,换了个人顶替了我的生活……许是那产婆心虚之下产生了纰漏,将我送出府时忘了摘下腕上链子,公主就借着那物验明了我的身份。”
她哭声凄切,惹得宴上许多人掉泪。
昭怀为她擦泪:“本宫知道你的委屈。好孩子,你告诉本宫,你可怨恨那个顶替了你生活的人?”
“她也被蒙在鼓里,我岂能怨她。”
“是个拎得清的。”昭怀怜惜一叹,抬目对上江二郎怔忡的视线,“不知本宫今日为二郎君送上的寿礼,二郎君可喜欢?”
江少轩勉强一笑:“怎会不喜欢。”
他挥了挥手,命仆从领新月去席上坐。又让人去请楚国公,等散宴后再议此事。
筵席下边止不住地有声音冒出来。
“我之前倒是听过有关此事的风言风语,然而不过几日便消失不见了,便以为是谣言。如今想来真是细思极恐呐。”
“那她和杜二郎的婚约可怎么办?”
“自然是真的那个顶上咯。”
“国公爷尤其宠爱她,我看不一定。倒是一个过去做妻,一个过去做妾才说得过去。”
昭怀听到了那群人的言论,摇扇一笑。
她也不想这样的。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触江愁予,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她原本是想借着江晚宁再和他接触,哪里省得江晚宁和他不亲。她打听到他就职于书令史,常常受人打压,她过去帮他出头也不见他多看自己一眼。
他是这样一个让她又气又爱的郎君。
她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前不久枢密院的亲信过来告诉她,江愁予在闲暇时逢人就打听消息。她便顺藤摸瓜地查清了事情,得知他在找遗留在外的妹妹时,她便主动担下了此事,费了不少人力财力物力找到了江新月。
如此他便能瞧见她的体贴了罢。
昭怀同情般地看了一眼江晚宁,施施然地离开了。
——
筵席一角,江晚宁自然没落下那些声音。
她脸色淡淡的,像没听到那些人的话般。
下人端了樱桃酪,她甚至笑晏晏地和人道谢。
王瑜是个会暖场的,嘻嘻哈哈地将先前僵冷的气氛破开了。然而这件事怎会这般轻松地跨过去,都在大家的喉咙上梗着呢,在场的人不过是卖给二郎君一个薄面罢了。
众人吃尽了酒,为江二郎奉寿礼。
待轮到了江晚宁,江晚宁拿着自己抄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