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还有朝廷本身则更是严重,许多官员家里良田数百亩者比比皆是,也有清贫者靠着俸禄度日,但是无论是谁,前者需要卖掉粮食,后者需要购买粮食,都是需要商人从中周转。”
“而朝廷本身,就说开中法,如果没有朝廷用盐引作为报酬,那些前线的粮食,又如何能如此快速运送去?”
“这个……”
朱高炽听到儿子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反驳,虽然这里面每一件事情,商人都是在居中谋利,但是不得不说,现如今确实没人离得开的商人。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
“可是就算如此,商人又如何和大明的富裕扯上了关系?这些商人所谋之利,无不是百姓的血汗钱,他们越富,岂不是就代表着,他们从百姓哪里吸的血越多?”
“这话是没错,但是您又想过这些商人,在这其中承担了多少原本属于百姓的风险吗?”
朱瞻基摇摇头道:“百姓们种出来了粮食,商人收购过去,固然会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但是不说这其中的运输成本,仅仅是粮价的起伏,就会给商人带来极大的风险,若是高价收购,收购过后,粮价暴跌,对他们而言,所亏损的又何尝不是替百姓们免去了风险?”
“这个……”
朱高炽虽然不是真的傻,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极具智慧。
但是有些东西又不得不说,被一些自古以来的固有思维观念所深深影响着。
听到朱瞻基如此解释,一时间有些恍然大悟,但是心里又下意识的觉得这种想法与世俗相驳。
朱瞻基看到朱高炽的反应就明白自家傻爹其实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
只是一些长久的观念,想要让他立即就接受这些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对于朱瞻基来说,已经完全是足够的了。
有些东西,一但种下了种子,只要时常浇浇水,施施肥,它总是会有一天到开花结果的时候的。
所以看到朱高炽的反应,朱瞻基就明白到了撒下种子的时候了,微微沉凝,就再次将声音压低了一下道:
“所以说,我们离不开商人,而大明的富足也需要这帮子商人来出些力气,一来可以带动一些百姓,增加收入,二来我们甚至可以允许百姓自己进行一些商业的经营,比如搞搞养殖,鸡鸭鱼,牛羊猪,甚至是种植一些具有更大价值的作物,等到这些收获了,可以直接卖给商人,而不是一味的去种粮食!”
“毕竟种植粮食,哪怕是丰收了,百姓们的收入也依旧是有限的,过了丰收年,该困苦的依旧还是困苦。”
“而只有增加了这种粮食之外的收入,百姓们才能摆脱完全的靠天吃饭的日子,获得一些额外的收入,哪怕是碰上了旱灾,涝灾,依旧可以依靠着田地外的收入来撑过去,不仅如此,这些远远比种植粮食来钱更多的行业,也更容易让百姓富足起来,百姓手上有了余钱,自然就会过上好日子。”
“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人人见利而趋之?”
朱高炽依旧皱着眉,不解道:
“既然种植其他的高价值作物,或者养殖牲畜可以带来更大的收益,谁还会去种植粮食?”
“自然不会!”
朱瞻基摇摇头道:“虽然趋利是人的本性,但是避害又何常不是人的本性?”
“无论是养殖也好,还是种植其他的高价值作物,均需讲究一个因地制宜的基本原则,若是刻意的去违背这个,自然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
“就像是南方的一些良田,种植占城稻,一年可以两熟,甚至三熟,收获稳定,百姓以此富足,但是如果种植一些北方的高价值作物,则会增加一定的风险!”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就会有人迟疑,而选择更保守的水稻种植,还有一些土地则是只适合种植粮食,百姓也不可能因为无法种植其他的东西,就不去种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