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太妃薨逝后宫中降旨本不符老太妃之规格。
然而宫中有议更想远超规格,以皇太后之礼办。按王以下,一年之内不得筵席音乐,三月内不得婚姻。
显德皇帝圣口定折中算礼,顿让王公百官清楚太上皇完全失权,朝中局势再将大变。
只是这些已经与蓉大爷没关系了。
随祭是严肃的,任何人不敢乱。哪怕一个个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飓浪,却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来。
此祭,二十七日又七日。
其中一月时间,贾家先乱后治。李婶带李绮、李纹也离贾家。期间,贾家主子偶尔回府,决断内外事宜。
“老太太既然委托了你与凤姐儿、大婶婶、三姑姑管家,两府并大观园诸事,四人定夺即可。有不服管教的婆子丫鬟,不论背景,按章办事。”
蓉大爷才换了衣裳,急着与宝钗交代。“拿不定主意的,只管与凤姐说去。”
“凤丫头虽说出来管事,还不是日夜守在那边院子里跪痘疹娘娘。”宝钗揉了揉太阳穴,幽幽说道:“还不是紫菱洲的事儿,那些婆子丫鬟全是西府东院的人。不管,就放肆她们胡来,管来又怕东院的大太太事后讲闲。”
“有甚怕的!该罚的罚,该撵的撵。哪個有二话的,只管让她来找我。”蓉大爷没好气哼道。
只是他却不会知道这话说出去,宝钗会使什么手段。两府里,又会有多少遭殃的。
蓉大爷需得入朝,每次回来也呆不了多久。只晓得不过十来天功夫大姐儿种痘成功,如今王熙凤也搬回东府居住。
只是王熙凤依旧不太管事,总往西边许氏那里跑,去看望大姐儿。
留下两府让薛宝钗使劲造。
共三十四日后,礼完。
贾家主子们皆回府中,倒瞧不出两府有何变化,可又觉得哪里与以往不同。
府里丫鬟下人似乎全换了精神。
王熙凤私下与平儿笑话。
“往日里她们一个个恶心憎恨,怪我如何管得严苛,背地里没少骂我。如今换了宝钗来,她们反倒不好骂了,只能去姑妈那里诉苦。也不瞧瞧,哪个理会。宝钗虽没大名分,可管事是老太太和尤氏、秦氏委任的,又有蓉儿支持,她们反倒不敢吱声了。”
平儿吃着果子笑声回应。“姨太太是个慈祥人,以往是客,自然客气的要多。如今宝姑娘成了东边的主子,她哪里还会与那些闹事的婆子客气。”
王熙凤笑道:“是这么个理,姑妈整日只瞧着照顾那些姑娘们,其它一概不管。自然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蓉大爷从外边回来,听她们说起。问过才知,原来紫菱洲几个不服管得婆子被罚了钱,又有几个被撵的。
现在两府下人都小心谨慎的很。
王熙凤笑道:“你是不知,原来怡红院几个婆子倚仗着宝玉吃过她们的奶,便在怡红院里无法无天起来。没料得紫菱洲发生了事,宝玉只说一声要找宝钗去做主,唬得那些婆子再不敢放肆。”
蓉大爷道:“这么说咱们东府又多一只母夜叉母老虎了!”
“嗯?”王熙凤眉头一蹙。
蓉大爷见了,顿不敢再乱说。
偏王熙凤也没放过他,当夜龇牙咧嘴将蓉大爷困在房里,一夜未休。
次日起来,蓉大爷只觉腰酸背疼腿发颤。
费神劳碌一月,才回府里突然被袭一次,实在难顶。
好在香菱懂得蓉大爷苦楚,翌日的晌午便熬好了汤药给蓉大爷送来,
如此过了几日,宫里终于来了旨意,四公主出嫁日程已经确定。
因为老太妃的突然薨逝,四公主送嫁出行推到了五月中后。
然而,在这事之前,朝中还有一件大事要举办——铁网山打围。
“贾蓉胆敢抗旨不遵?那可是父皇亲自下的命令!”
“殿下何愁!贾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