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吃着半江辰月的素宴,和他就清水啃干馍的都是一般无二的。”
“既然万象皆空,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口舌之欢?这就叫着了相,有了执念,修行佛法万万不可如此!”
江流儿又吃了一筷子油焖猴头菇,嘴里面谆谆教导,手底下片刻不停,只吃得嘴角流油,两眼放光。
不多时,这桌素宴连盘子都给猪刚鬣舔干净了,从头至尾沙僧一言不发,已经带了愤愤之色。
“肚饿精神在,吃饱瞌睡来,悟空,为师困了,找个正店打间歇息吧。”
“好嘞。”
小猴子也不多说,纵身到了云端,略一眺望,定了方向。
然后跳下云头,牵住了丝缰,便要沿着道路行去。
“大师兄,抢了人家的饭食也就罢了,总不能连食盒都不还给张员外吧?”
沙僧的话声音不大,却无半点回旋余地。
小猴子面露尴尬之色,把缰绳交给了猪刚鬣。
来到沙僧身边小声说道:“师弟莫要高声,师父现在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不懂事时也是有的。”
说完,提了食盒,一个筋斗云消失不见,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张员外一家,简直欲哭无泪。
就在刚才,一个小毛猴跑进屋里,只说了一声化缘,便拿了个大食盒,将满江楼刚做好的素宴抢了个精光。
手下家人上前拦阻,却被这猴子龇牙怪叫,吓得现在还爬不起身来。
正在老幼妇女哭哭啼啼,张员外要去告官之时,却见那猴子一阵风般又闯进门来。
“员外,刚才俺老孙师父腹中饥饿,化缘急了些。你家舍了圣僧一桌素宴,能享六十年富贵。”
猴子说完,丢下食盒就要走,到了门口又转回身来。
笑着说道:“你儿子会高中状元,孙子,重孙子也是一般。这卦老孙送你的,给你省几个算卦银钱。”
说完,一抹红云消失不见。
后来张员外家果然三世进士,富甲一方,只是以后全家改吃荤,再也没什么强行化缘的烦恼。
江流儿在马上撑的直打饱嗝,十里路片刻就到,到了就歇,歇了就睡。
这次连猪刚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嘟囔着道:“师父如此下去。只怕会比俺老猪还要富态,如何是好啊…”
万没想到,在这镇上一住就是月余,江流儿每天吃喝玩乐,再不提取经二字。
把那前世俗气种种,一股脑地聚集在这副皮囊上。
可是每日胡吃海塞,却日渐消瘦,竟然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
而小猴子却泰然处之,不闻不问,只是没人的时候偶尔会喃喃自语。
“白骨夫人…你果然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