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马由缰,一路前行,常行往返之路,猴子不说,江流儿不敢说,倒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时间久了,江流儿看得出来,白马像是在寻些什么,还不像是找人。
去的大多都是人人掩鼻不迭的牲口圈,以猪圈为主。
小猴子每到猪圈,必然查访一番,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对那些猪猡们大声斥骂。
还有次兴高采烈的搂住一头黑猪,激动的不能自已,口中连声叫着呆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江流儿不敢说话,只有老老实实的跟随。
一个神猴,一个神龙,自己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肉眼凡胎罢了。
在这些神仙眼里,恐怕和尘土蝼蚁没什么两样吧。
花郎城,顾名思义,以常见花郎而著称。
在这邪魔乱舞,妖兽横行的年月,算得上一处诡异的繁华之地。
所谓花郎者,容貌俊美,风流倜傥。
雄起时可关桐轮而行,婉转处如分花拂柳之姿,女子们口口声声宣称,就是爱死也不为过的。
今日就是花郎大会,所有的花郎都要来到春花秋月楼一较长短!
这个盛会惊动了所有女人,什么小家碧玉,大家闺秀,达官贵人家的妻妾奴婢都偷偷前来。
甚至刚刚生完孩的年轻少妇也来了不少,盛况可见一斑。
江流儿天生相貌清秀,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就听到旁边几个女子低声却又可以听清的闲话。
“你看到那个小沙弥没有?端的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呢!”
“可不是,我看那些花郎模样也没几个及得上这个小秃头的,就是不知道那…雄姿如何?”
江流儿年纪不大,懂得不少,听了之后脸都不带红的,只是微微一笑,便自顾自走开。
先是弄来上好的草料伺候白龙马,再把小猴子安抚入睡。
趁着二位一吃一睡,江流儿便一溜烟的跑到选拔花魁的地点。
春花秋月楼。
在这里早就是高朋满座,都是各地来的花郎,每个人都穿了华贵衣衫,涂脂抹粉,争芳斗艳。
“我…我要报名…”
在楼中负责花郎登记的人不由得一愣,只见眼前站了一个小沙弥,模样清朗俊秀,确实了得。
可是穿一身僧袍,头皮光光的,这哪里有半点花郎的样子?
“走开,既然是佛陀弟子,那已然衣食无忧,日后功德圆满,说不定还有造化进入大雷音寺,来这里作甚!”
江流儿脸上却一副着急的表情,急促的说道:“我不求富贵,只求脱离苦海,只要能脱了这身僧袍,要我做什么都行!”
“这说的哪里话来,千万莫要如此,佛陀降罪下来,怕是整个花郎城的人命也担不起啊!”
负责登记的人已经站起身来,脸上惶恐至极,意识到一场劫难即将来临!
“一日披僧袍,终生不得脱。小沙弥你受佛陀庇佑,怎么好再入红尘,还想当花郎?岂不是有辱佛门?”
“不!我不要穿这身僧袍!”
江流儿已经歇斯底里的怒吼了起来,像是把最近这段淤积的愤恨都发泄出来一样!
“那些不是佛陀,只不过是化作佛陀的魔!我江流儿曾贪生怕死,助纣为虐,可今日宁肯被人讥笑终生,也绝不继续为虎作伥!”
现在的小沙弥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面孔扭曲,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跟随黑林寺方丈这些日子里,天天看到那个魔头生啖人族血肉,却又无可奈何。
死亡的恐惧就像是一只巨手,把江流儿死死扼住,让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今天趁小猴子睡觉,白马吃草,江流儿干脆来个溜之大吉!
那个负责登记的人现在是目瞪口呆。
答应下来怕是佛陀怪罪,帮助佛陀弟子隐藏身份,那可是弥天大罪!
可是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