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
他在席间踱了两步,念出了那借咏物而寄相思的诗句:“红豆生南国。”
掌院大学士阖目抚须,脑海中已浮现出了画面。
“春来发几支。”
掌院大学士下意识点头。
淡淡的问,淡淡的答,把众人的思绪全都引到了红豆的树下。
夏侯傲雪盯着身材欣长,挺拔如枪的夫君身影,久久凝望。
品味着诗中美妙的鱼宜年看着自己的学生,眼中闪过惊讶,身为先生,他自然知道自家学生的水平如何。
这两句诗虽无华丽的辞藻堆砌,却如他方才作出的那幅画般,很是传神。
纪湘提着酒壶为世子斟酒的动作下意识停住,不想被任何外在因素打扰了此刻的心境。
忽然,李观海转身拂袖,望向殿外,视线却始终落在秋梅的身上,念出了最后两句:
“愿卿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金碧辉煌的大殿倏然寂静。
满腹经纶的掌院大学士此刻失态地瞪大眼睛,反复念叨着:“愿卿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激动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李观海,边走边说“好”,等走到他面前时已不知说了多少个“好”字。
夏侯傲雪看向夫君的目光都快化了,一颗心也要化了,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她对诗词本不感兴趣,但李观海这首语言朴素的诗却让她大为震撼,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纪湘还在保持着斟酒的动作,酒水早已溢出玉杯都不自知,脑海里只剩下李观海的那首诗了。
愿卿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真好,真美。
她一时间竟痴了。
宋
修也在反复念着这句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越来越激动,边念边摇头,好似精神失常了一般。
李观海收回目光,神态孤高,心里却大呼痛快。
虽然搬运有些无耻,但这种人前显圣的感觉是真的好!
其实这首相思是王维写给李龟年的,用以眷怀友人,并非指男女之间的相思之情。
但其他人又不知道。
所以李观海画蛇添足地窜改了一个字,把“愿君多采撷”,改为“愿卿多采撷”。
这时,皇帝咋舌点评道:“好啊,真是好啊,既切中题意,又关合相思,韵律柔美,可谓绝句上乘佳品,这局是你胜了。”
江州七绝门的师弟师妹们全都高兴坏了,如果不是因为陛下在场,他们早就跳起来手舞足蹈。
而那些先前讥讽李观海肚子里没墨水的人,此刻全都缩在角落,脸上火辣辣地疼。
掌院大学士拍着李观海的肩膀,眼神热切,神情激动,“好诗才,真是好诗才,哈哈哈,孩子,你不如就留在翰林院吧,如何?”
李观海还没说话,鱼宜年就坐不住了。
好家伙,当面挖墙脚,当我这个山主不存在吗?
他当即起身替自家徒儿婉拒。
掌院大学士哪肯轻易放弃这棵好苗子,两人当众掐了起来,争得脸红脖子粗。
最后还是陛下出面,才让他们暂止兵戈。
当纪湘回过神来时,半壶酒已经全都倒在了桌子上,心中一惊,刚转头就与白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触在一起。
她面泛红霞,像是被窥见了心事一般,慌忙避开视线,整理着狼藉的桌面,心跳越来越快。
李观海刚坐下,两侧肩膀就多了两个小脑袋,是圆脸师妹和酒窝师妹。
两个小姑娘不顾矜持,满眼都是师兄。
李
观海心中一紧,瞄了一眼自家娘子,赶紧装醉,趴在桌子上。
宴席即将结束之时,皇帝终于说起了玄门的事情。
众人下意识挺直腰背,李观海也不装醉了,抬头看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