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海走近她两步,小声道:“傲雪,沈玉宇主动认输,一定是他爹暗中授意的,青衣楼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今明两天一定会有大动作,你当心些。”
“嗯,我晓得。”夏侯傲雪点头,传音入密:“该当心的是你,他们的目标是玄门,如今你夺得了进入玄门参悟的机会,青衣楼必然有所行动,敌在明我在暗,大意不得。”
夫妻俩正说着话,忽然宫殿后方传来一道太监的尖细高呼:“陛下驾到。”
殿内众人齐齐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穿着玄色上衣,下着绛色蔽膝,玉带皮靴,袖口以及领口用金线绣着龙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通天冠的男人从殿后走来。
身后跟着十来位太监宫女,离他最近的有两人,并不是后宫妃嫔。
一位是禁军统领游旌。
另一位男子有些奇特,面白无须,容貌俊雅,看其模样应当是个公公,而且还是正一品总管公公。
此人身着麒麟袍,两袖绘着仙鹤图案,衣襟处描着凤凰,始终保持着垂目低眉的姿态,那双深如幽潭的眼睛好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时,殿内响起群臣高呼万岁的声音。
李观海目光微凝,没跟着一起喊,始终注视着那个儒雅的总管公公。
对方
好似心有所感,微微侧头与他对望,颔首微笑。
李观海心头一震,神色无比凝重。
夏侯傲雪也瞧出了端倪,传音提醒:“那公公不简单。”
李观海点头:“是啊,我料得果然不错,皇宫大内高手如云,暗中藏着的绝顶高手绝对不止一两人,还好当时没有鲁莽。”
夏侯傲雪抿嘴浅笑:“真是奇了,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连魔族都敢勾结的云卫司少主居然还有怯惧的一天。”
李观海知道她是在故意调侃自己,也不在意,靠近了她一些,偷偷伸手在她纤细楚腰上抓了一把。
夏侯傲雪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忙伸手按住他作乱的猪蹄,蹙眉嗔怪:“别胡闹!”
李观海抽回被她掐得通红的手,传信道:“我可不是怯惧,为父这叫稳健,娘子你可得学着点儿。”
夏侯傲雪压根儿就没搭理他。
皇帝脸上带着笑来到属于他的位置坐下,伸出两只手压了压,“各位快快入座,今天这场宴席只为庆贺,不必拘束,都放开些。”
“谢陛下。”
众人落座,但又有几个真能放得开呢?
李观海回到鱼宜年身旁坐下,瞧着满桌美食正要动筷,身旁的儒家山主忽然说道:“规矩些,不能给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
。”
李观海点点头,他自然不在意皇帝对他的印象是好是坏。
众人推杯换盏,心里得见天颜的紧张感也消减了许多,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这时,陛下放下酒杯。
嗒——
一声轻响让原本交谈声此起彼伏的大殿霎时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皇帝。
皇帝面带微笑,缓缓说道:“雅宴不可无乐,恰好两位乐家家主都在场,一众得意门生也都在,不如各显本事,弹奏几曲,为这雅宴助助兴,列位意下如何?”
礼部尚书第一个跳出来大力推崇,各种拍皇帝马屁的词层出不穷。
其他官员的说辞大抵相差不多。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皇帝说这番话的原因并不是什么“雅宴不可无乐”。
真想听曲看舞,太乐署里受过专业训练,专为皇帝寿诞等场合献舞奏乐的宫女,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心灵手巧,风姿绰约?
很显然,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臣们当然会顺着他的话去说。
于是比试就开始了,两家乐家弟子纷纷上场,或吹,萧或抚琴,有男有女,各有千秋。
殿内坐着的全都是云端之人,即便不懂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