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家主的秦延年当然不会人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在刚得知李观海杀死秦威之时,其实这位秦家的家主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敢在清平府杀秦家的嫡系子弟,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骑在身上抽耳光,如果一个屁都不放的话,秦家威严何在?
可在看见信号赶来的途中,秦延年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权衡利弊,开始往更深层面的问题去思考,发现贸然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强者出手其实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这个面生的年轻人这般年纪修为就如此恐怖,说他是普通的江湖散修谁信啊?
他身后八成是某个隐世势力,万一惹恼了对方,谁知道那隐世势力会不会报复?
一路上秦延年想了很多,也一直在考虑着为了一时爽利而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李观海出手。
秦涛见家主面无表情,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正要再次开口说话,却被身旁的秦岳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
秦涛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只好强忍着不吭声。
秦岳当了这么多年的三族老,也算是人老成精了,他一眼就看出秦延年的顾虑,知道
这个时候谁心急谁倒霉。
如果秦延年没打算出手,那自己等人又拿什么来留下这个小子呢?
秦涛咬牙切齿,目光不断望向街尾,暗自焦急。
“该死,官府的那帮废物怎么还没到!”
父子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果秦延年顾忌李观海背后的势力不想动手,那么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清平府知府曹庆生了。
但事情发生了这么多,秦家的信号弹也发出了许久,按理说官府的人应该早就到了才是啊,为何迟迟不来?
正在父子俩暗自焦急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表态的秦延年终于说话了,他看着被数百人围在中间,但脸上却毫无惧色的年轻人,语气中不包含任何情绪,“不论你是谁,杀我秦家子弟总要有个说法吧,我秦家也不是要强人所难,但毕竟人命关天,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秦家日后还怎么在清平府立足?”
秦涛和秦岳的心同时一沉,听秦延年这话,好似只要李观海就杀死秦威这件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不会追究一般。
这让先前还能保持镇定的秦岳终于也有些憋不住了,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都被他给忍住了。
听完这位秦家家主的话,李观海眉梢一挑,“哟,没想到秦家居然还有能讲道理的斯文人,难得啊。”
这话完全就是赤裸裸地讥讽了,周围不少秦家的人黑着一张脸,表情不怎么好看。
秦延年却并不在意李观海言语中的夹枪带棒,“既然如此,就请公子给个说法吧。”
“行。”
秦延年既然是个讲规矩的人,那李观海也懒得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摆出一副高人姿态了,他把在绸缎庄里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
秦延年听完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这些来龙去脉当时在场的那些秦家子弟已经跟他说过了,基本与李观海所说的没有什么出入。
秦威的父亲秦涛沉声道:“就因为几句口角便要杀人,世上哪里有这么霸道的道理!”
李观海耸耸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和行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秦岳冷哼一声,“是没错,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似乎不是你说的算的吧。”
“嗯?”李观海面露疑惑之色,半晌之后问:“我说得不算,谁说得敢算?”
“狂妄!”秦涛冷斥一声,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年
轻人,心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李观海掏了掏耳朵,两手一摊,笑着说道:“是狂妄,你若看不顺眼,那便来吧。”
他忽然发现偶尔龙傲天一下感觉还是挺好的,总之就是一个字,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