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斌家,关有田正在这里喝酒,他脸色灰败,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迟暮的味道。
一回想到院里的生活,他就不寒而栗,恨不得上吊自尽。
“这就怕了?”郝仁斌讥讽说道。
关有田沉默不语,他只是郝仁斌一个跑腿的,没有对方的人脉关系,而关程那里,也跟镇上搭上了关系,他一个小人物,又能如何?
郝仁斌道:“我有一个办法,能确保一步将死关程……”
关有田的眼睛一亮,郝仁斌往嘴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叹道:“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要真是这么干,我也有风险。”
正当郝仁斌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关有田起身,道:“仁斌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关有田刚刚打开大门,只见不远处一帮人,乌泱泱的,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爬犁,有的扛着木棍,嘴里叫嚣着弄死郝仁斌。
就凭清水村的民风,这要是真打起来,关有田丝毫不怀疑能给郝仁斌打一个半身不遂。
更何况,里面大部分人手,还是一帮下手没轻没重的老太太。
“娘咧!”
关有田大叫一声,双腿夹紧,立刻插上了门,慌张道:“仁斌哥,你赶紧跑吧,外面村民起义了,嚷嚷着弄死你。”
刚刚泯了一口酒的郝仁斌皱眉道:“怎么回事,之前这些乡亲们非常听话,现在又要什么幺蛾子?”
关有田摇摇头,他刚在精神院出来不久,哪里知道。
咣咣咣!!
外面忽然响起砸门的声音,郝仁斌的脸色也变了,他似乎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隔着墙头,外面又飞进来一些烂白菜梆子,正好盖在郝仁斌脸上,让他神色彻底变了。
“莫非……”
“不可能,我已经将王东升安排出去了……”
郝仁斌有了猜想,隔着大门嚷道:“乡亲们,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说你老母,郝仁斌,你个没种的,有种开开门。”
“你竟然和王东升诓骗我们,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卸了他两条腿……”
有更加狠厉的声音传来,郝仁斌透过门缝悄悄往外瞄了一眼。
那乌泱泱的人群怕是不下百人,这让郝仁斌彻底慌了。
“乡亲们,王东升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咱们可以慢慢讲吗。”
郝仁斌平时在村里还有些威信,此刻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他想着先把自己择出去,将事情都推到王东升身上,反正王东升不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帮人也抓不到他的实际证据。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门外,一道尖锐,分不出男女的声音钻进了郝仁斌的耳膜,也让乡亲们更加暴动。
“王东升都承认了,主意是你出的,钱你也分走了……”
这一句话,犹如油锅里面溅入了凉水一般,直接炸锅了。
人群中,关程捏着嗓子偷笑,这一次,够郝仁斌喝一壶了。
随着众人的用力推搡,大门已经出现了明显晃动的痕迹,郝仁斌大急,他知道,再不给出一个痛快话,他家真的就被拆了。
今天好在自己宝贝女儿出门了,否则这一幕能让他丢光老脸。
再回头一看,关有田直接躲进了灶台后面,气的郝仁斌脸色铁青。
他爬上房梁,急忙道:“乡亲们,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下面,关程率先喊出声。
郝仁斌循着声音望去,一眼看见了坐在柳树下面,叼着狗尾草,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对,什么交代,今天要没有个准话,你就算是躲进王八壳,也给你打出来。”众人急忙跟着附和。
郝仁斌头脑有些眩晕,他知道自己这是气的血压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