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确按照云初念和苏阳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龚长信从苏阳这里得知他查到了一些线索后,立即就火急火燎的去了靖王府,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靖王。
马佳才正好也在靖王府。
听完龚长信的话后,李澈面目阴沉,冷声问:“你怎知苏阳不是在故意诈你?”
“可从始至终整件事情都和马大人没什么关系,苏阳要不是手上真有线索,怎么会莫名其妙提到马大人?”
“……”李澈皱眉沉思。
龚长信不禁冷汗涔涔,如坐针毡,他开始后悔自己卷入夺嫡这场纷争中。
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刑部尚书,最终谁做皇帝就效忠谁不好吗?
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李澈一直没有说话,倒是边上的马佳才爽朗一笑,起身朝李澈作了一揖:“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至于让殿下如此困扰?”
李澈:“马大人可有应对良策?”
“既然苏阳查到了我的身上,不如就由我出面,将这些罪责一力担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殿下您不被牵扯进来,输赢还未有定论。”
他倒是洒脱。
边上的龚长信眼前一亮。
他心里
其实也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只是这种话由他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薄情,马佳才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但李澈听了却眉头紧皱:“这怎么可以?马大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么能推你出去顶罪?容我再另外想对策。”
“殿下如此说,卑职铭感五内。只是,眼下璃王那边死咬着不放,就是想趁机斩断殿下的所有羽翼,那花卿羽手上的证据对我们太不利了,璃王如果以此借题发挥,我们只会损失更加惨重。”
“您是我的老师,我不能这么做!”李澈摇头,还是不同意这个计谋。
马佳才记得往前走了几步,急切的说:“殿下!要成大事就不能妇人之仁。您的身后有这么多的支持者,您还得为他们想想啊!”
“父皇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出来认罪,父皇不会饶了你的。”
马佳才笑了笑:“大不了就被判个秋后处斩,现在离秋日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呢,这也够殿下扳倒璃王了。等殿下成功后再为卑职翻案,那还不容易吗?这期间,您若怜惜卑职,便将卑职关到刑部大牢去,有龚大人坐镇,卑职也吃不了什
么苦头。”
他倒是洒脱,仿佛将要赴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毫不相关的人。
李澈满脸痛心,迟迟做不了决定。
龚长信在旁边心急如焚,恨不得出面帮他做决定。
好半晌后,他才悲恸万分的闭上眼,沉声说:“那就辛苦老师了!”
马佳才脱下头上的官帽,撩袍向李澈行了个大礼,头重重磕在地上,视死如归的说:“往后卑职不能为殿下办事了,卑职在此祝殿下早日得偿所愿,继承大统!”
李澈亲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红了眼眶,哑声不能成言。
送走马佳才和龚长信后,李澈站在窗边,望着院外花园荷塘里逐渐开始冒头的莲叶发怔。
陈升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后:“马大人是肱股之臣,在皇上面前又能说得上话,让他去认罪确实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殿下也莫要为此忧心,切莫因哀思伤了身体。”
李澈回头看着陈升,凉薄的扯起嘴皮笑了笑:“这个案子由马佳才去认罪正好,敢买凶杀刘从义的必然是个位高权重的人。马佳才职位高,又因为教导皇子的关系,深受父皇倚重,朝中大臣都忌惮他。由他认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