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堂上,赵胜武神色倨傲的看着上方器宇轩昂的萧云祁,眉眼满是不屑和轻视:“萧云祁,你好大的官威!不过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竟然也敢在太岁头上
动土,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当心我让你吃不着兜着走!”
“我会如何就不牢国舅操心了。”萧云祁淡漠的回应他:“今日请国舅前来,是因为有人状告你在十年前侵吞赈.灾银两,私贩修建河堤的材料并以次充好,致使溃堤后数万人死亡。还在事发后草菅人命试图洗脱自己的罪名……”
萧云祁神色凛然不可侵犯,威势如同天神,令人心生敬畏。
他字正腔圆,一桩桩一件件,慢慢细数赵胜武所犯下的罪行,最后惊堂木一拍,厉声质问:“以上种种罪行,不知国舅可认?”
人群之中一阵静默,所有人都屏气凝息的看着赵胜武。
他沉默了许久,阴恻恻的目光在堂上的几位证人脸上扫过,似乎在分辨他们都是什么人。许久之后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极尽轻慢鄙夷的反问:“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事情早已有了定论,皇上金口玉言定了谢如海的罪,萧云祁你现在是想给谢如海翻案不成?”
“是又如何?”
“你是想造反吗?”赵胜武的笑意淡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萧云祁:“难不成,你连皇上也想审判不成?”
谢如海的罪是景仁帝亲自定的,要想翻案,那便是赤
裸裸的打景仁帝的脸。
自诩贤明之君的皇帝,却昏聩到冤枉了臣子,让其为自证清白,自缢而亡,这必引来遗臭千古的骂名。
就算萧云祁有这个胆魄,景仁帝也不会坐视不理,让他成功的。
想到这些,赵胜武便越发得意洋洋,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自诩风流潇洒的说:“你要是还想要你这顶乌纱帽,就赶紧向我赔礼道歉,兴许我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今天的冒犯之举,否则……恶意诬陷皇亲国戚,那可是重罪,砍了你的脑袋都算是轻的。”
赵胜武的嚣张放肆让外面围观的百姓陷入一片死寂。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笼罩在上空,令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谢如海伸冤的老婆婆闻言绝望的闭上眼,鼻翼翕张,恨不得扑上去以自己这条贱民杀了赵胜武报仇!
但她不能。
她要让谢家满门洗脱身上的罪名。
要让谢如海清清白白的塌上黄泉路。
“呵!”
上方的萧云祁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赵胜武:“公道自在人心,国舅难不成以为这普天之下都是蝇营狗苟,贪生怕死之辈,就没有奉行公道正义,不畏强权之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