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萧云祁如果这个时候想抽身还是非常容易的,但她实在说不出劝他的话。
半晌后,她依偎在萧云祁怀里,环住他精瘦的腰,哑着声音说:“冤情既然到了你的面前,那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要给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往前一步,很可能是万丈深渊。
但在其位,谋其职。
他不能退缩!
为民请命……
轻飘飘的几个字,要实践起来却重如泰山。
萧云祁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满意足的喟叹道:“我应该是积了三生三世的德,才能如此有幸在这一世娶你为妻。”
事情的发展如同萧云祁推测的一样。
三日后,大理寺升堂,重新审理这桩陈年旧案。
他忙着整理卷宗,梳理各方的证据,没有闲暇事情去忙其他的。但云初念却多留了一个心眼,提前一天就让南枝悄悄去找以前认识的那些小乞儿,让他们在升堂前一个时辰在京都各处散播萧云祁要为冤案平反的消息。
素来喜欢看热闹的京都百姓如何会错过这样的热闹?听说后就吆喝着三五好友一起往大理寺去。
生怕去的晚了挤不进去。
还没升堂
,大理寺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门口的石狮子和对面的几棵大树上都挂满了人。
就连萧云祁都被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意会过来这后面有云初念的手笔。
想到早上出门前,她神秘的样子,不禁失笑。
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为这些儿女情长分心,很快,这个案件的苦主就被带上堂来。
垂垂老矣的太婆步履蹒跚,在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到了大堂中央,尽管萧云祁让她不用行礼,她还是执意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件血书高高举到头顶之上,哭着说:“大人,这是工部尚书被枉死之前留下的血书,他为了自证清白,留下血书后便投缳自尽了。请您过目。”
萧云祁眉目一凛。
他知道这老人手里还留有证据,却万万想不到是工部尚书的亲笔血书。
在今日升堂之前,她一直守口如瓶,无论他如何试探也不愿意松口告诉自己这封血书的存在。
她想伸冤,所以当李澈找上门后立即就同意了揭露此事。
但她不信任大理寺,所以不到升堂的时刻,绝不亮出自己的底牌。
萧云祁叹息一声,却说不出任何怪罪她的话,只让人将血书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