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内,云初念听着外面喜庆的锣鼓声,脸上的笑容未曾停过。
萧云祁和云初念两人在京都百姓心中极有声望,所以今日大喜,有很多人在街道两边为她们送来祝福。
写满吉祥话的福带下方缀了红花,纷纷扔向花轿和萧云祁身上。
远处的巷子里,云远庭望着此处的热闹繁华,脚步仿佛生了根一般,黏在地上踏不出半步。
这是他的女儿的婚礼,而他作为父亲,却只能像个局外人一般,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他甚至连请柬都没有收到一张——云家除了大房,没有任何人收到请柬。
迎亲的队伍在视线中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拐入另一条街,再也看不见,云远庭才叹息一声,转头准备离开。
没走出两步,一道神出鬼没的黑影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拦在他的面前。
云远庭被吓得差点撅过去。
“云大人!”来人双手抱拳,冷声说:“恭王殿下有请。”
云远庭的心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满眼防备的质问:“你们想做什么?”
“大人去了就自然就知道了。”
他不顾云远庭的抗拒,半拉半拽的将云远庭带离了小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刚刚远去的迎亲
队伍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暗处的小巷里这段小插曲。
另一边,李澈正站在窗边看楼下的迎亲队伍路过。
喧嚣的锣鼓声中,他的面容冷淡,看不出喜怒。
云旁边的侍卫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只希望楼下的人快点离开。
他注意到李澈的手上握了一样东西,偷摸辨认了许久,才认出那物件是能代表每个皇子身份的玉佩。
李澈的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她终究还是嫁给别人了。”
说罢,李澈高高扬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将那枚玉佩砸个粉碎。
侍卫眼疾手快从桌上抢下玉佩,双膝跪在地上,硬着头皮说:“此物贵重,望殿下三思后行。”
这枚玉佩是他身份的象征,若哪日皇上突然兴起要看,发现儿子将其摔碎后,指不定会发多么大的火。
李澈的姿势停顿了许久后,终于还是放下了砚台。
侍卫暗暗松一口气,小心翼翼双手将玉佩奉还给李澈。
“派出去的人事情办得如何了?”
“据飞鸽传书,说是已经办妥了,只是消息要传回京都尚且还需要一些时日。殿下只需静候便好。”
李澈紧蹙的眉头松了一些。
他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喧嚣声,许久之后蓦地扶额笑起
来,喃喃自语:“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要逼我如此狠心的。”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一并毁了罢。
折了她的羽翼,让她再也没机会飞走。
……
镇国公府早已是热闹非凡。
花轿还未走近,鞭炮已经开始绵延不绝的响了起来。
云初念盖了盖头,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牵着手中的绣球,在萧云祁的牵引下,完成了拜堂的一应礼节。
进入新房后,外面的热闹被完全隔离开来。
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喜笑颜开的说着吉祥话,南枝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赏赐下次。
云初念端坐于锦被之上,不一会儿,萧云祁自外面走进来,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旁边坐下。
全福人抓了各色干果洒向两人,嘴上不断说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吉祥话。
待撒完账,她又双手给萧云祁递上一杆金称。
萧云祁嘴角噙着一抹笑,再范夫人‘称心如意’的祝福声中,轻轻以秤杆挑开云初念头上的盖头。
云初念螓首低垂,察觉到盖头被挑去后,她微微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
只一眼,萧云祁的心便猛地一跳,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