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劝道:“皇上息怒。”
滔天的怒火是不可能轻易平息的。
萧云祁一贯胡来惯了,对于他如此胆大妄为的行径,景仁帝也不觉得太意外,但靖王就不一样了。
以往乖顺听话,指东不敢往西的好儿子,现下竟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跑去内狱抢人。
“离开内狱后,他们都去了哪里?”
“萧大人径直回了国公府,靖王……去了云府。”
景仁帝阴恻恻的冷笑:“他还是不死心。”
闭眼沉默几秒后沉声说:“宣靖王进宫。”
他倒要看看,李澈要怎么解释自己今天的行为。
李澈来的很快。
景仁帝摒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大门一关,父子俩不知在御书房内说了什么,两刻钟后,景仁帝怒不可遏的叫来李全飞,怒声说:“靖王德行不端,罚其半年不得参与任何政事,王府家丁代主受过,俱杖刑五十,并遣散其府上所有食客幕僚。”
这处罚看似不重。
但半年不得参与政事便意味着连上朝都不行了。
这对于一个有着夺嫡野心的人来说,便是变相驱逐出权利中心,是天大的打击。
靖王离开时脚步虚浮,神色悲怆,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御书房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
整个京都。
庄妃恼怒的摔了几个杯子,咬牙切齿非常不满的说:“萧云祁如此藐视皇权,他都能不当回事,澈儿不过是去牢里见那个女人一面,又没有真的带她离开,如何就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了?”
“娘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庄妃身边的嬷嬷小声劝慰:“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殿下做了错事,皇上要罚他,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对。殿下眼下受了责罚,还指望着您日后在皇上跟前说些好话复宠呢。您可千万不能因为说错了话,失了恩宠。”
庄妃憋了一肚子怒火,长叹一口气:“这些道理我如何不知?我只是心里不甘……为我儿委屈。”
说着,她悲从心来,抹了抹眼泪:“说到底,都是我害了澈儿,若我也有皇后那样的靠山,皇上又岂会这样对待澈儿?这些年,他处处冷落我儿,可怜他小小年纪,却要处处小心逢迎,甚至不敢对那皇位有半点野心,还要去向李钰投诚卖好来保全自己。”
想到当初围猎上,李澈帮李钰挡的那一箭差点丢了性命,她的哭声更大了一些:“战神?多威风啊?皇上这么急于摆脱萧家的制衡,结果到头来,不还是要靠他们萧家?如此这样……我儿要何时才能出头?”
“哎哟,我的好祖宗,这些话岂是能说的?”
嬷嬷赶紧到门口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后
,才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阵细声安抚,才总算止住了庄妃的眼泪。
另一边,正处在‘病中’的皇后也听闻了此事。
她神色怔忪,半晌后将手上的书放在一边,只轻声问报信的人:“皇上之后可曾提过萧家半句?”
“靖王离开后不久,皇上就让李公公去镇国公府,除了带去大量的赏赐外,还说世子打了胜仗有功,让他先休息三日,然后再进宫述职。”
这算是大.大的恩宠了。
皇后身边的嬷嬷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明显的雀跃。
但皇后却若有所思,少顷,想通了一些关窍的她眸色逐渐冷下来,摆摆手,让报信之人退下。
她忧虑的样子让边上的嬷嬷也绷紧了神经:“世子没有受到责罚,反倒还被皇上奖赏了,娘娘怎么看起来反倒很不安?”
皇后揉了揉眉心,叹声道:“萧云祁今日之举往小了说是疏忽大意,往大了说是藐视皇恩,但不管怎样,是他有错在先。皇上若是像对靖王那样,狠狠责罚萧云祁一通,那我反倒不担心了。怕就怕皇上什么也不做,看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