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很快就离开了。
留下云初念一人。
站在窗边,耳畔充斥满楼下嘈杂的叫卖声,云初念的脑子浑浑噩噩,如坠冰窟。
她微微侧头,正好看见李澈张扬的带着人出酒楼。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李澈也抬头往这边看过了。
四目相对,李澈留下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先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陈升也回头多看了她几秒,眸色复杂。
等到人再也看不到了,云初念才收回视线。
手中冰凉的玉佩却宛如一块滚烫的烙铁,烫的她手微微颤抖。
云初念摊开手心。
玉佩上雕刻的花纹非常繁复,但云初念仍旧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嘲风。
她的瞳孔猛的一缩,手一抖,握不住的玉佩从手心滑落,摔在地上。
‘叮——’的一声脆响,如一声洪钟,重重砸在云初念的心头。
云初念捂着心口,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她佝偻着身子,踉跄两步,颓然坐回凳子上,闭上眼大口大口喘着气。
大周朝的皇子,从出生起就有一枚玉佩,由能工巧匠打造,是他们尊贵身份的象征
。
所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嘲风乃是龙之第三子。
正巧,李澈也行三。
前世,她在某些外因的催化下,为了证明自己深受李澈的宠爱,曾任性的向李澈索要这枚玉佩。
结果可想而知,他当然不给。
而现在,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了自己,仿佛是个什么不值钱的物件一般。
李澈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到自己曾经那个大胆的猜想,额角泌出一层冷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那个猜测为真,那今天李澈的所有不对劲都有迹可循了。
云初念望着地上被摔碎了一角的玉佩,心情非常复杂。
外面传来一阵噔噔噔的上楼声。
不多时,神色仓惶的南枝从外面跑了进来,喘着气,不安的说:“姑娘,出事了!”
云初念脸色一遍,站起身急问:“怎么了?”
“找到宁十三了!”
本来该是一个好消息,但看她的样子,云初念的眼皮猛的跳了几下,心中的不安加剧,也不多问她浪费时间,大步往外走去:“带我去见他。”
走出去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调转回身捡起地上的玉佩,复杂
的看了两秒后她还是带走了它。
马车上,南枝看云初念一直望着手中的玉佩出神,虽然她认不出上面的花纹是什么东西,但她仍旧一下就猜出这个玉佩是李澈之物。
“姑娘……”南枝犹犹豫豫,很小声的问:“您不会动摇了吧?”
她不禁为还在荆州杀敌的萧云祁感到忧心忡忡。
“想什么呢?”云初念没好气的弹了她知道脑瓜崩,“我只是在想既然靖王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要怎么利用这枚玉佩做些文章,才能好好的回敬他。”
管他李澈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之自己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那就好!”
南枝长松一口气。
靖王虽然身份高贵,但她总觉得靖王浑身散发着一股阴虚的气场,看似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样,实则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心眼。
云家的马车虽然算不上招摇,但有心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所以云初念在问了南枝大概的情况后,得知宁十三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她多了个心眼,去铺子上找掌柜重新安排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之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同时出发,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马车一路出了城。
林强早
已骑马在城外的凉亭等候。
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