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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刚碰到伤口,还没开始用力,昏睡中的外祖父就仿佛受到了蚀骨般的痛楚,整个身体在无意识中痛的佝偻成一只虾一样。
云初念骇然,不敢冒进,连忙收回手。
她想了想,写了一副方子交给舅母:“三碗水煎成半碗水,越快越好。”
王氏不敢耽搁,亲自将药方送了出去。
所幸家中为了应对侯爷的伤病,早早备足了各色药材,无需另外上街抓药。
两刻钟后,半碗黑乎乎的浓稠药汁被送了上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腥味在房间内弥漫,令人窒息。
云初念眉头也不曾皱一下,退开几步,指挥着几个精壮的男人按着忠毅侯,毫不含糊的说:“灌进去。”
这药比黄连还苦,就算是昏迷的人也喝不进去,只能强灌。
半碗药灌下来,几个男人满头大汗。
“我要给外祖父清创,去多准备一些热水和干净的帕子,再送一些烈酒来,还有止血的绷带……”云初念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一交代下去。
侯府的人训练
有素,很快就将她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云初念深呼吸一口,“南枝!无忧散。”
南枝早就打开药箱随时待命,听到她开口,连忙将准备好的无忧散递了过去。
待药效发挥作用,刚才还痛苦不堪的忠毅侯很快平静下来,紧蹙的眉头也开始舒展。
云初念将烈酒倒在碗中,用火折子点燃,然后将锋利的匕首在匕首上上下烤了一遍。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直接划开忠毅侯腐烂化脓的伤口。
暗黄的脓液混着血水瞬间流了出来,云初念手一伸,南枝心领神会的将帕子递给她。
一直到将表层的腐肉和脓液全部清除干净,下面的伤口才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眼前。
这过程中,云初念的动作干净利落,但忠毅侯却没有产生半点痛苦,仍旧陷入安睡中,对割开皮肉的痛苦无知无觉。
边上的几位大夫啧啧称奇,心道这可比现在所用的麻沸散效果要好多了。
他们一开始也每天帮侯爷清创,但时间长了后,伤口恶化越来越严重,尽管用了麻沸散,但每一次清理伤口侯爷仍旧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有好几次在挣扎中还差点背过气去。吓得他们后来也只敢保守治疗,不敢碰这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