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夜好像要把人吞噬一般,黑暗给人带来了恐慌的情绪。
戚映欢拉着平安的手快速向后门跑去。
出门时,院子里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大约是文锦与那些人交上了手。
戚映欢和平安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不安。
听着后边传来的声响,平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戚映欢:“欢欢姐,文叔会不会有事?”
因为快速的跑动,戚映欢额角已经渗出了汗水,被夜晚的冷风一吹,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她试着用安慰的口吻对平安道:“他既然上一次能把你平安救出,这次同样不会有事。”
两人心知肚明,都知道这次的情况与上次不同,上次遇刺平安身边至少还有很多护卫帮忙,但此时只有文锦一人能够抵挡。
但平安没有戳破戚映欢善意的谎言,他认真地点了下头:“对,文叔不会有事。”
戚映欢的脚步没有停下,她只想回头给平安一个鼓励的微笑,可是正准备回头,戚映欢就脸色大变。
小巷的交界口种着一颗石榴树,树上此时正蹲着一个黑衣人,他猫着腰蹲在树杈上,没有一点响动,悄无声息,好似隐入了黑暗。
要不是被戚映欢扭头时不经意扫到,几乎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似乎在这里埋伏了很
久。
这一瞬间,对方的视线与戚映欢的视线相撞。
黑衣人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流动,只有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惊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像只猫一样,猝然跳下了树,朝戚映欢和平安攻来。
双方之间大概有十五米的距离。
望着迅速逼近的长剑,戚映欢猛地扯了一下惊在原地的平安,高喊:“往回跑!”
戚映欢带着平安夺命狂奔,呼吸早就乱了节奏。吸入肺部的空气冰凉无比,嗓子眼因为急速的喘息,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再看平安,他也不比戚映欢好到哪里去,才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他咬着牙没有喊疼。他从小被照顾得十分妥帖,从未经受过这样的痛楚,他从不知道疼痛会这样难熬。
看着戚映欢紧握着他的手,与身后逐渐靠近的刺客,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对戚映欢说:“欢欢姐,那些人的目标只有我,你松开我自己逃吧,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戚映欢的大脑此时已经没办法冷静思考,或许她根本不用思考,话语就脱口而出:“你说什么丧气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可是……”平安想要反驳。
戚映欢打断他道:“没有可是!我答应过文大人要带你平安离开,你想
让我成为言而无信的人吗?”
文锦那句‘我能相信你吗?’还在耳边回荡,她不想那么快就食言。
况且戚映欢不相信这是必死的局面,一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面前的刺客只有一个,只要解决了他,她和平安就能脱险。
戚映欢的思绪飞速流转,不断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能做什么?
首先对方手中有剑,而她们没有应对的武器,这是最大的不利。
最好的方法是抢过对方手中的剑,但这要怎么做?
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要怎么从身手敏捷的刺客手中抢过长剑?
她要怎么做?
还是说她应该留下断后,让平安先逃跑?她再怎么不济事也能拖住刺客一小会儿吧,这一小会儿也许就是平安的生机。
戚映欢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