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两个多时辰的早朝会,众人已身心疲倦。
在宗良公公宣布退朝前,叶丞相忍不住道:“皇上,谢中丞弹劾江大人之事还未有结果。”
江宴忍不住生气道:“我已经证明我的清白了,叶丞相为何还要揪着不放?”
江宴却不知叶丞相并非揪着他不放,而是想要试探谢喻舟。
在叶丞相的注视下,谢喻舟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
于是谢喻舟不紧不慢地走出队列,向叶丞相颔首道:“多谢叶丞相提醒。”
说完,谢喻舟看向皇帝道:“皇上,之前微臣说要弹劾江大人,其实并非是要弹劾他泄露试题!”
这大概是今天早朝最大的反转。
众人愕然,包括江宴也是一脸惊讶。
众人回忆了一下,从始至终,谢喻舟好像都没有说过要弹劾江宴泄露试题,但如果不是弹劾此事,那他为什么会问江宴,对于春闱泄题一事如何看待?分明是误导他们嘛。
谢喻舟道:“微臣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得知会试真正的试题,所以……又如何能知道坊间流传的试题是真是假?”
众人一听,瞬间悟了。这话没毛病!他们也不知会试的试题,只有出题的人和偷题的人才会知道真假。
皇帝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谢喻舟真是状告江宴泄露试题
,他反倒要怀疑谢喻舟暗中投靠了燕王。
叶丞相也安心了不少,看来谢喻舟只是恰好掺和进来了。虽然是巧了一点,但也不是不可能,据潘中丞的消息说,谢喻舟有朋友会参加此次的会试,他会留意会试的情况也不算奇怪。
谢喻舟道:“微臣今日弹劾江大人的内容是——江大人身为会试主考官,却大肆放任学子买卖‘试题’,假以时日舞弊风盛,科举将形同虚设!”
啧啧啧,谢中丞这话说的有点狠啊。
有人为江宴说情:“谢中丞,江大人是摆明了不知道此事啊!”
结果谢喻舟说:“江大人身为会试主考官,却对参考举子的事一问三不知,罪加一等!”
好狠!
这谢喻舟绝对是和江大人有仇!
皇帝当场罢免了江宴萧侍郎等人的主考官身份,罚了一年的月俸,也批准了韩学士告老还乡的奏折。
这次会试的负责人改为苏青源与翰林院的古学士,会试试题也会由新的考官重新商讨。
这场早朝到这里终于结束,两派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皇孙一派,看似是全身而退,可叶丞相知道,他手中中书舍人这颗棋子是废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中书省就被调任了好几个官员。
走出太和殿后,孙詹事朝萧侍郎道:“萧侍郎倒是寻了个好
去处,难道就不怕到了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孙詹事就差没直说,等皇孙上位后要把萧侍郎罢黜。
“多谢孙大人提醒。”萧侍郎表情淡淡道:“可孙大人似乎是忘了,本官现下的处境,无非是孙大人所赐!”
要不是皇孙一派搞事,他怎么会被迫选择站队。
孙詹事被萧侍郎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叶丞相对韩学士道:“韩学士,我以前似乎未曾耳闻,韩学士竟然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
叶丞相不敬的言辞,并没有让韩学士生气,他心平气和道:“到了老夫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韩学士用有些浑浊的双眼,看了叶丞相一眼道:“叶丞相也早已是不惑之龄了,说句不好听的,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没看过,没见过的东西?何必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