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前围观的百姓们交头接耳。
戚映欢扫了一眼刘淑的情况,发现她没有遭受什么刑罚后,暗自舒了一口气。要是刘淑出了意外,她可不能保证李盟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戚映欢偷偷瞄了一眼府衙外,只见李盟周身散发着冷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原本拥挤的衙门口因为他空出了一块空地。
一边知夏和老七一脸凝重地望着衙门内的状况。
而谢喻舟则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吴若愚正给他打着扇子。
戚映欢的表情有一瞬间非常微妙,谢喻舟那家伙是来看戏的吧?居然这么优哉!不过他现在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他才刚调任御史台不久,可不能让人按上‘徇私’‘仗势欺人’的名头。
应天府府衙内。
朱振信已经收起眼中的轻蔑,他上下打量起戚映欢。
堂下的女人正值妙龄,十七八岁左右,容颜姣好,她身着鹅黄色长裙,发间簪了一只红色玛瑙金步摇,举手投足之间大方得体,看他的目光根本不带任何惧意。
朱振信心中不解,李掌柜不是说百草堂的东家出生贫寒吗?这通身的气派哪点像是出身贫寒?简直比他见过的几位贵女还要有派头。
戚映欢自然是察觉了朱振信打量的目光,她顺着对方的视线,与他对视,并行了一礼道:“民
妇谢戚氏,见过府尹大人。”
刘淑也顺势介绍道:“大人,这位便是我们百草堂的东家。”
朱振信挺了挺脊背,颔首:“既然百草堂的东家来了,那案子便继续吧。”
朱振信直视戚映欢,语气仿佛带着滔天般的威压:“谢夫人,鲁大娘状告百草堂毒害麻姑一案,你是认还是不认?”
戚映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气势退后,只淡淡扫过朱振信横眉竖眼的表情,她没有立即回话,她倒想看看这位朱大人还有什么手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黄方恒就没戚映欢和梁安成这样沉得住气,他劈头盖脸地就指着朱振信道:“一上来就给人定罪,朱大人这应天府府尹真是好大的能耐。”
朱振信皮笑肉不笑道:“黄大人这话怎么说?本官只是例行询问,怎么到了黄大人嘴里就成了盖棺定论?还有,黄大人与谢夫人是何种关系?黄大人尽帮着谢夫人说话,就不怕嫂夫人生气吗?”
朱振信当然知道黄方恒和戚映欢不会有什么龌龊关系,黄方恒可是朝中有名的粑耳朵,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首尾。
这话显然是他用来恶心黄方恒和戚映欢的。
戚映欢皱眉。没想到这位朱大人的手段这么下三滥。
黄方恒气得脸色涨红,一边跳脚一边破口大骂:“朱振信,你休要污蔑我与弟妹的
关系!我与谢大人乃生死之交,容不得你侮辱!信不信老子就算丢了这顶乌纱帽,也要把你弄下台。”
闻言朱振信也是面色一紧,穿鞋的怕光脚的,黄方恒年轻的时候可是混不吝的主,他要真豁出去,自己也难以招教。
朱振信当即讪笑道:“是本官失言,黄大人谢夫人见谅。”
柳树下,谢喻舟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阖眸后用毫无起伏的声调念出三个字:“朱府尹。”
一旁的吴若愚吓了一跳。乖乖,少爷这回是真生气了,朱大人,您可自求多福吧。
等等啊,黄大人您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少爷是生死之交了?
戚映欢冷笑一声:“见谅就不必了,朱大人凭空污人清白的能耐不小,短短一会功夫我已见识过两回,真是招招置人于死地。”
第一回是说麻姑的死,第二回是污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