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够了修建堤坝的人手,加上随同李尚书一起到达的朝廷援兵,谢喻舟和施明的工作变得顺利起来。
一万多人的流民,清理河道、搬运淤泥、夯土、挖排水沟,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李尚书在青城留了七八日,考察过谢喻舟的工作后,便带着一小支队伍回金陵了。
就在一切进行得很井井有条时,梁安成随行的医官匆匆冲进了知州府。
梁安成的房间内。
“梁大人,流民中好像有人得了瘴气。”
闻言,梁安成脸色大变。
瘴气由感受疟邪引起,以恶寒壮热,发有定时,是多发于夏秋季为特征的一种传染性疾病。
“带我去看看。”梁安成道。
彼时,戚映欢正巧来找梁安成,远远便看到他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知州府。
戚映欢与梁安成相处了大半个月,基本摸清楚了对方的性子。大概就是世家公子脾气,八卦了点,懒散了点,脾气还不错,为人很容易相处。
戚映欢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的表情。
戚映欢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对知夏道:“我们跟上去看看。”
几人一前一后离开知州府,穿过街道。
戚映欢和知夏来到
病人的帐篷外,这里是接收病情较为严重的病人,所以和流民的生活区相隔甚远。
她听到帐篷内梁安成问医官。
“怎么样了?”梁安成的语气十分紧张。
医官道:“回大人,病人全身忽冷忽热、且多汗,脾肿大。三天前已经发作过一次,今日症状又开始反复,据《瘟疫论》上记载,此为瘴气。”
戚映欢不知道瘴气是什么病,但听到医官说《瘟疫论》就知道大事不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赈.灾的工作才刚趋于稳定,要是此事传出去,恐怕会在流民中引起恐慌。
梁安成显然和戚映欢是同一个想法,他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了。”医官道:“回大人,我在第一时间就去禀报了您。”
“很好。切记,不要传出去,以免引起恐慌。容我先把脉再做定论。”
接着,帐篷内安静了许久,漫长的等待让戚映欢十分难熬。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梁安成才用艰涩的口吻道:“病症的确和你说的一致,面色晄白,脉虚弱,舌淡苔。”
医官们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梁大人,怎么办啊?瘴气可是会人传人的!”
“都给我
禁声!”梁安成大喝一声,把医官吓到。
等场面安静下来后,梁安成道:“今日凡是出入过这个帐篷的医官和病人都不准备踏出此地半步!”
“是。”医官们应道。
听到这里,戚映欢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法再作壁上观。
她朝帐篷里喊道:“梁御医,可否出来说话?”
听说是传染病,也不知道传染源是什么,戚映欢只好打起十二分小心,避免和病人直接接触或间接接触。
“谢夫人?”梁安成听到声音后,面色微微诧异。
他走出了帐篷,和戚映欢保持一定距离后,才道:“谢夫人怎么在这里?”
戚映欢面色不好,她道:“刚刚见你急匆匆跑出府,便跟了过来。”
“方才帐篷内的谈话,谢夫人全听到了?”梁安成问。
“的确如是。”戚映欢点头,她问:“敢问梁御医,瘴气是什么病?”
“瘴气是瘟疫的一种,方才从医官的论述推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