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艳阳高悬,日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细密的汗珠顺着额角流淌而下。空气中的燥热感,却比不了心中的紧张感。
学子们忍不住吞咽口水,心脏跳到嗓子眼。
决定这几年来成败的关键时刻到了。
纸张易破,官吏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学子们一瞬不瞬的睁着眼,眼瞧着官吏在墙上刷上浆糊,眼瞧着官吏把榜单贴上,眼瞧着官吏把纸张一点点地捋平。
等官吏走开,学子们尽数围了上去,连魏华和宋青云也不例外。
喧哗声如同炸开了锅一样!
很快传来学子的大叫声,如同失心疯一样:“我考上了,我考上秀才了!”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也有失魂落魄的学子大喊:“不可能,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人群中也有考了一辈子的老童生再次落榜,当场潸然泪下。
有欢喜者,更有失落者。
吴若愚自告奋勇道:“少爷,您就待在树荫底下,我去看榜。”
说完钻入人群。
连云见此,一咬牙,发挥身材的优势也钻入人群。
很快,拥挤的人群中就传来吴若愚欣喜若狂的叫声:“少爷,您考上秀才啦!您考上……”
还没等吴若愚说完最后两个字,樊锐就爆发出一声大喝:“不可能!”
他六神无主地大叫着:“我怎么会是第四!连前三都没进!”
吴若愚瞪了打断
他话的樊锐一眼,一边挤出人群一边大喊:“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拔得院试头筹!”
谢喻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
他也想过要藏拙,不过真要考个不起眼的名次,苏青源那老头一定会写信来嘲笑他。一想到这点,谢喻舟就放弃了那样的打算。
“头筹?”几个学子一听,忙拨开前方的人,扫一眼榜单。
果然,只见黑纸白字,头排的第一个名字便是——武陵县谢喻舟。
他们下意识看向樊锐,他赤红着眼,额角爆着青筋。
樊锐看着榜单,久久不能回神,像是想要把‘谢喻舟’三个拆骨入腹。
几个看不惯樊锐的学子,揶揄道:“樊兄考了第四啊,不错啊,可惜还是输给了谢兄。是不是我们以后就要称呼你为阴阳居士了?哈哈哈!”
“休要猖狂!”樊锐攥着拳头道:“你考得还不如我,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你管我!”那人道:“你自己还不是不如谢兄?”
樊锐差点被气得厥过去,愤愤道:“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那人说:“你不会想说谢兄提前知道考题了吧!”
“不然……”樊锐确实有一瞬间这么想,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发现身边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
泄题!这个玩笑开大了,要是被人觉得他质疑此次考试内
容,无疑是捅了大篓子。不仅考官脱不了干系,连在场学子的成绩也会作废。
众人的目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樊锐总算从愤怒中清醒。
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兄台说笑了,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就是。”那人笑眯眯道:“完全就是阴阳居士你技不如人嘛。”
“你!”樊锐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感觉周围投视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嘲笑,樊锐不敢与别人对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这副姿态成功愉悦了不少看不惯他做派的人。
另一边谢喻舟已经被人群包围。
“恭喜谢兄,我就知道谢兄才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