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时,家家户户仍在酣眠。武陵的街上响起打更人的锣鼓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狗吠。
寅时,黎明还未到来之际,城门外响起车轱辘的声音。
接着城门打开,马车兵分两路,赵大人押送着犯人去往府衙,宋捕头陪同戚映欢坐马车驶向城中最大的医馆。
深夜,医馆紧闭。
宋捕头跳下车,直接把医馆拍得‘哐哐’作响。
“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医馆内的小弟子,睡眼朦胧地把医馆的门板掀开。
等看到宋捕头一身打扮,他打了个机灵:“官爷?有急事吗?”
宋捕头急急叫到:“快去把大夫请来,我们这里有个发热的病人。”
“哦哦哦,我这就去。”
小弟子扭头就跑。
而剩下的几人把谢喻舟抬下车扶进了医馆。
说来也巧,小弟子找来的大夫便是中午给窦蓝蓝看手的那位老大夫,他一边抱怨一边抽打小弟子的背:“你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叫醒我就叫醒我,居然敢扯我胡子。”
小弟子恍若无觉地说:“师傅,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您睡得那么死。”
“你还顶嘴!”
“师傅我不敢!”
“那就罚你明天给我端洗脚水。病人在哪儿呢?”
宋捕头指向躺在临时病床上的谢喻舟:“柳大夫,在这儿呢!”
“哦,来了来了。”说完老大夫走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戚
映欢:“小姑娘又是你啊,又来照顾我生意了啊。”
这话怎么说的!没事谁愿意上医馆啊。
戚映欢僵硬的点点头,忙道:“大夫,您快看看他,烧得有点厉害,还有手之前脱臼被接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嗯,我来看看。”柳大夫点了点头,摸上谢喻舟了脉,然后又看了下谢喻舟的脸色。
突然,他露出大为惊奇的表情:“这不是谢相公吗?”
“您认识?”戚映欢问。
“怎么不认识?”柳大夫拍着胸口道:“见鬼了,上次谢夫人还特意请了我去出诊。怎么到现在还没退热。”
柳大夫说:“这谢相公也挺厉害的,发热发了两个月还能存活在人世。”
戚映欢和宋捕头两脸懵逼地看着老大夫。
这老大夫是没睡醒?还是脑子不太好使?
小弟子捂了捂脸道:“师傅,您老人家就别逗这位姑娘了,没看到这位姑娘看您的眼神都变了吗?师傅啊,我们医馆的名声都毁在您手里了。”
“一边去!我这不是活络一下气氛吗,没看见她眉头都要皱成花了。”柳大夫说:“好好的小姑娘,可别未老先衰了。”
“呵呵。”戚映欢皮笑肉不笑:“谢谢您嘞。”
“嗯。”柳大夫得意地嗯了一声,然后才露出正经的表情:“谢相公大体上无碍,就是累倒了,不过他最近连续大病了两场,底子有
点虚,得给他好好养养,免得以后三天两头病歪歪的,重活累活不要干。还有……”
柳大夫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戚映欢没嫌烦,都一一把话记在心中。
嘱咐完戚映欢,柳大夫便开了药方让小弟子去煎药。
然后柳大夫又打着哈欠,提点戚映欢煎药时要注意的事。
此时,医馆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大夫,有大夫在吗?”
柳大夫只好走到门口问:“怎么了,这是?”
“我家少爷吃了花生,他花生过敏!”年轻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