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胡以仁便送上祝福离开金陵回到老家。
两人一转眼几十年未见。
如果不是秀秀临终前希望他俩能和好,他也不至于大老远跑来武陵。
不过等得知胡以仁一生未娶时,他看他不爽的情绪突然淡了。
两人又能如年轻时一般说说笑笑。
只是想要和对方抬杠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胡以仁突然说:“老苏,你都六十多了,该放下的也都放下吧。这没儿没女的,至少得找个弟子给你养老送终,别临了临了连个听遗言的人都没有。”
“想当我弟子的人多的是,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苏杜若和秀秀早年有过一个儿子,也是聪明伶俐,可惜不到十岁便夭折,后来苏杜若看到同龄的孩子就会想起他那孩儿,所以多年也没有收徒的意思,这件事已然成为他的一个心结。
苏杜若道:“胡老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嘿,我这好心还被你当驴肝肺了。”胡以仁放开椅子,索性整个人躺在地上,脑子还清醒,但一睁眼就犯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杜若说:“谢喻舟是不错,但我有我的考虑。”
两人虽然多年没见面,但他还能不了解老友的想法吗,胡以仁是想让他收谢喻舟为徒。
谢喻舟是不错,但他的心结一日没有解开,便无法全心全意教导徒弟,苏杜若可不想耽误人家。
现在偶尔指点谢喻舟一下也不错。
胡以仁挥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
管你的事,你爱咋咋地。”
月色依稀,为黑夜蒙上一层星光,威风拂面,秋夜凉爽。
苏杜若抿着酒,忽然又一笑:“忘记说了,胡老头,今天的酒量比拼是我赢了!”
“赢了就赢了!你得意什么。”胡以仁不悦:“明天我们再比,不比喝酒了,比围棋!”
“比就比!怕你啊。”苏杜若毫不拒绝。
这两老头说着说着又杠上,等到戚映欢一家发现时,两人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
“以我五十六年的棋龄会输给你!?”
“那真不好意思,我的棋龄有五十八年了。”
“我、我!六十年!”
“那我六十二年!”
“呸,你个撒谎精,你今年才六十二岁,难不成你在娘胎里就开始下棋了?”
“那是!我娘怀着我时就看棋谱做胎教。”
“你!你!这不算数,比过才知道。”
“比就比,有种你现在站起来,我们马上比!”苏杜若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
“苏爷爷,胡爷爷,天晚了明天比吧。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啊。”戚映欢扶起胡以仁劝慰道。
“不,我眼睛好着呢。”胡以仁睁开眼睛道:“戚丫头,快拿棋盘来,看我不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呕……”
“……”
戚映欢,你可闭嘴吧胡爷爷,喝得都吐了,还杀什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