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水给记录的修士道了谢,兴冲冲往外冲去,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拿着折扇的渚随云堵住了。
“欸欸,跑什么呢?”渚随云拿折扇拦住她,然后“刷”一声打开,端的是姿态风流,可惜一说话就让姜明水觉得欠揍,“抢着去吃饭呐?”
“哟?我们明水师姐筑鼎了?恭喜恭喜。”渚随云笑眯眯一抱拳。
姜明水看着这张熟悉又微有变化的面庞,一挑眉道:“怎么样,闭关前你比我高一个小境界,现在我们持平了,是不是修行有所懈怠呀渚师兄?”
渚随云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切”了一声:“五十步笑百步,自己刚突破就笑话别人,好意思吗?”
二人边走边互怼。
“说吧,跟兔子似的,蹿去找谁?是不是要找谢从原师弟?”
“你怎么知道?”
渚随云拿着折扇漫不经心敲肩膀,“我怎么知道?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埋汰样还能因为谁?”
姜明水“呵呵”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被你爹打得哇哇叫的时候,是谁救的你。不图某人当牛做马,但求那张嘴能说点好听话。”
渚随云:“那又是谁逃课没写作业,我帮忙抄写经文写了个通宵?”
姜明水翻白眼。
“好了,不逗你了。你暂时是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从原师弟了。”
两人已经快走到谢从原练剑的地方,按姜明水对谢从原的了解,应该在这儿练剑。
但渚随云却拉着姜明水御剑而起,遥遥指着一座山峰。
那处乌云浓重如叠瓦,雷声涌动,间有彩云雾霭之流动,鸣玉鸾之啾啾,隐透紫光,如练般投下轻柔光柱。
然而不过片刻!
“轰隆——”
一声撼雷猛然炸响。
卷地狂风袭来,忽吹散厚重云层,云层又游龙一般聚拢,腕粗的紫光如银蛇狂舞,不断穿梭在云层中。
姜明水听见渚随云道:“喏,看到没,闭关呢。”
姜明水情不自禁捂住胸口,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看人渡金丹劫。
炼气筑鼎,化气为丹。
夺天地之造化,历天道之考验。
从金丹期便开始有劫雷考验,九道劫雷一道比一道强悍,多少修士殒身在渡雷劫时。
原本青翠的群山被乌黑透紫的劫云映照得狰狞可怖,似潜伏的巨兽。
跳动的闪电在积蓄力量,酝酿大概一柱香时间后,第一道劫雷轰然落下。
姜明水丢脸地拽住渚随云的胳膊,手在发抖,“渚随云,渚随云,金丹劫那么厉害吗?!”
渚随云:“……”
他有些口舌发干,正因为见过其他金丹劫的威力,才觉得这个雷劫离谱。
这是要劈死谁吗?
不少凌霄修士闻声而来,大多是筑鼎期和金丹期的修士,还有元婴的几个师长看出劫云的不对劲,遥遥观望——毕竟离近了还有可能被劫云误判为帮手,加大威力。
“这是谁在渡劫?”
“难道是元婴修士?没听说哪位金丹期同门要突破到元婴啊……”
忽然有人叫出一个名字,“是谢从原,谢师弟!”
在这里的许多人听过这个名字,或是师长或是自己的师弟师妹。
修真修到金丹期已算得上高阶修士,凌霄作为天下第一宗,向来是天才遍地走。许多与谢从原不同期的弟子在听闻这个名字时,并不会有多在意,甚至嗤之以鼻:
他们见过多少天才了,无数天才在凌霄崛起又凐灭,凌霄代有才人出,但谁敢称得上独领风骚,如今不过是筑鼎期修士,就敢心安理得接受“凌霄第一筹”的夸赞,脸真大。
虽然有筑基期修为获得剑冢承认,接受试炼并成功取得天品灵剑认可的事迹,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传言终究是传言,要证明你是绝世天才,那就作为剑修,亮出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