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水心不在焉地从剑峰回来,在自己屋子里闷头呆了两天。
她任务期限还没过去,几位师长心照不明,并没有责怪她不来上课。
但他们不知道姜明水真正的烦恼是在于薛定谔的男主女主和剧情。
渚随云来看她,问她第一次下山感受如何。姜明水把过程讲了,其中自己多么丢脸、多么害怕,都没有隐瞒。
她和渚随云情同手足,说不清是死党还是兄妹,渚随云的父母常年云游海外,比她的父母还要醉心修炼,两人境遇相似,加上臭味相投,算得上知己。
“渚随云,我发现……”
她想和渚随云聊聊自己关于谢从原的新发现,但是又惆怅地住嘴了。心想他一个男的如何知晓这种细微的情绪。
可惜另一个闺中密友子灵妆随父母回家,一些小女儿心思无法分享。
想与渚随云聊聊自己对剧情的担忧,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关系再铁,都不敢直接开口说这个,说她神经病还好,万一以为被夺舍了,岂不是没事找事。
渚随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噎着了?”
他捻了块糕点放嘴里,“哎,我要是个女孩该多好,我觉得我娘对你比对我上心多了。”
姜明水翻个白眼,“干娘也是娘,怎么,我干娘对我好还不行啦?”
渚随云气笑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容易变傻。”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明水清清嗓子,“就是,这次下山不是遇到一个特别歹毒的阵法吗?拂江峰主都十分严肃,我并没有从他口中打探到更多。
但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仿佛还会遇到这阵法似的。”
渚随云喝口茶,“再遇到又如何?”
“拜托,那么厉害的阵法,谁能不担心?
而且,大概是第一次越阶对敌的缘故,我做了个噩梦…”姜明水睁眼说瞎话,“我梦到我结下了个仇人,对方是元婴期修为,我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渚随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你就因为这个烦恼?先不提别的,你告诉我凌霄一共多少金丹修士?”
“一千二百名左右?”
“元婴修士呢?”
“七十八名…”
“大乘期修士呢?”
“七名。”
渚随云一脸“你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是啊大姐,先不说你一个筑基期的小虾米去哪招惹元婴期修士。
凌霄,我们天下第一仙门才不过七名大乘期修士,其中还有一名就是你父亲,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姜明水仍是皱着眉,“可我父母不能护着我一辈子。若是在他们闭关的时候呢,若是我就招惹了呢?”
她看过不少小说,多少炮灰原本才貌双全智商高,遇到主角就像吃了降智药似的,谁知道她碰到主角会不会被迫作死。
而且主角杀你,向来是不讲道理。
渚随云“啪”一声打开折扇,“那又有什么好怕的。起码现在的你好好的,若真的怕,就修炼到元婴期,怎么,连这点志气都没有?”
“元婴期……谈何容易。”
“是不如做一些离奇的噩梦容易。”渚随云笑嘻嘻说:“方法就摆在这,惹到元婴期的修士,怕被他砍,那就找个元婴期的保镖,我看谢从原小师弟就很有希望。如果觉得不保险,那你就自己修炼到元婴期。”
姜明水端着茶水,表面无语,内心一片豁然开朗。
放在从前,她肯定会把重点放在找靠山和“惹不过我还躲不过吗”,亦或者“百年之后,多活一年都是赚的”。
但是这次下山,第一次真正地直面生死,姜明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洒脱,准确来说,是并没有那么摆烂。
不说这片神奇的大陆,光是凌霄的云海青山,她再看上个几百年也看不够。
还有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