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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贼(2 / 2)

,这日子过得无趣之极。”

话音未落,白榆忽然凝眉拍案而起,一张娇小脸庞布满怒意。

“你若是嫌太无聊倒是去南方赈灾去,灏水上月中旬才发了涝灾,不知多少江边居民都因此受灾无家可归,你有如今太平日子竟还觉得无趣,真是蒙昧无知,枉你还是读书之人!”

少女在连串诘责后便头也不回地推门愤然离去。

乍然之下,知无涯不禁坐直身子,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怔在原处,有些回不过神来。

楚月灵眉头轻蹙,有些忧心神色,却还是压下心绪解释道:“榆儿幼时父母便是因为家中遇涝而无一生还,跟随灾民颠簸流离了几年才被我母亲带回府中,谈及此事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失了分寸,希望池姑娘不要见怪。”

听到这番话,知无涯眼中闪过一些复杂难明的情绪,略微停顿后,敛眉垂首道:“是我失言,不怪她。”

楚月灵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她这般神态,便也不再多言,起身朝林箊告别:“榆儿许是回舍馆了,我先回去看看她。”

“好,路上当心。”

雅间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后关上。

见方才还满座的桌旁转眼间只剩下她们二人,林箊看着身旁默然垂首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无奈地微叹口气,道:“今夜便先散了吧,此事你也无需太放在心上,毕竟只是无心之言,你先前也不知晓她过往身世。”

总是挂着笑意故弄玄虚的女子此刻面色惘然,只缓缓摇了摇头,道:“白榆姑娘所说不错。天下之大,总有人此刻身陷苦海,我能够平安无事在这朱楼碧瓦的酒楼中享用佳肴已是有幸,又有何道理嫌怪太平无趣,我……”

她长叹一声,苦笑起来:“我该谢她才是。改日待她气消了我自当登门致歉,此君,那我先走了。”

林箊望着知无涯有些怅然若失地离去,又静坐了片刻,将杯中冷茶饮尽后,才起身离开。

候在门外的侍者见房内贵客都已散去,往门内确认过里面空无一人后,便唤了人来收拾碗筷。

“李六,三楼左起第二桌客人要桃花酿,你快去酒窖拿一坛来。”

听到管事的吩咐,侍者应了一声,小跑着下到了春酲楼内酒窖。

酒窖灯火比之大堂要昏暗不少,为了避免走水,所有油灯都用琉璃盖罩住了,只散发出朦胧光芒,隐约能够辨认出其中酒品种类样式。

侍者提着从外拿来的油纸灯走到存放桃花酿的角落,拿了一坛未开封的新酒,转身时脚下却无意间踢到一样重物。

那东西被踢了一脚,朝一旁咕噜滚了两圈,直至撞到堆放的酒坛边才停了下来。

年轻侍者将手中灯笼凑过去看了看,发觉方才踢到的竟然是一个空酒坛子,他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其他异样,不由嘟囔了一声:“怪了。”

摇了摇头,将手中美酒抱好,侍者便提灯离开了酒窖。

酒窖房门又被合拢。

光线暗弱的房梁上,一个颀长身影恣意地横躺其间,怀里抱着一坛已经饮尽的岁寒露,头斜斜靠在梁上,鼾声渐起,竟是睡熟了。

“嘀嗒”

一滴澄澈酒液从坛口滴落下来,恰好打在横倒地面的空坛上,发出微不可察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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