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箊便也一笑:“确实有几日未见了,无事不晓的知无涯今日又来寻我,可是有什么消息?”
自上次春酲楼相聚后,她被关山明月出言讽刺落了颜面,想来心中有些难堪窘迫,便许久未再出现于林箊面前,那次关于千里马与伯乐的谈话似乎也就如此无疾而终。
知无涯似乎已将先前往事抛之脑后,神色十分坦然。她竖起一只手放在嘴旁,很是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的确听到了些消息,虽说与你我无关,但却是近日江湖中少有的大事。”
“这样的消息为何要来与我们说?”
“哎,有乐同看嘛……”知无涯毫不见外道,“左右这类消息也卖不出去,再过段时日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林箊欣然应允:“既然不收银钱听听也行,总之我是一文钱都没了。”
知无涯从没在她手上赚到一分利,见她这副守财奴的模样,当即鄙视地悄悄嘟囔了一句:“……铁公鸡。”
“我听得见的。”林箊笑眯眯地提醒。
知无涯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不知你们可有听闻,近日登临城附近多了许多江湖中人?”
林箊一点头:“昨夜我与明月便在山下镇中遇见了蓝衫酒客,还有一伙身披蓑衣的刀客正在追捕他,他们几人就在我们眼前过了几招。”
“蓝衫酒客陈清卓?”知无涯大惊,甚至顾不上询问为何她会和关山明月走到一块去,“什么人在追他?所为何事?”
林箊一伸手:“想知道?一钱银子。”
娇小女子牙都快咬碎了,“我这消息可没向你要钱!”
林箊悠悠地笑道:“我可以不听。”
陈清卓踪迹飘渺向来难寻,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再要得知他的消息便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知无涯神色纠结地咬着唇苦思了一阵,终究从佩囊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
“快说!”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郁结语气,林箊十分愉悦地收下银子,随即便要告知她此事经过,却见知无涯又突然回神一般举手示意她噤声。
女子看了看左右站着的君思齐几人,冲他们笑了笑,随即拉过林箊走到一旁,确定其他几人再听不到,才轻声说:“这回好了,你说吧。”
林箊对她如此行径感到好笑,“你就不怕我转头便与其他人说了?那你这消息岂不是白买?”
知无涯又扬起了下巴,自信道:“若是其他人,我自然要与他立字据,让他确保不会外传,不过此君的品行我却是信得过的,再加上知晓此事的除你以外便只有关山家那位小姐,想来她也不屑于将此事大肆宣扬,这不就万无一失了。”
林箊失笑:“那便多谢无涯信任了。”
正色之后,她细致地将昨夜经历一一叙述与身边人听。在听到当间甚至还出现了虞家二娘子虞横波,知无涯大叹可惜,只恨自己没有先见之明,不曾和她们一同下山,否则即便会受尽关山明月白眼她也一定要赖在她们二人身边。
“这虞家二娘子与蓝衫酒客之间的过往,我若是能得知其中内情一二,便是卖去给说书人作评书桥段,恐怕也能赚来不少酬劳。”知无涯摸着自己的佩囊叹道。
林箊觉得有趣:“你我这般年纪,像你这样恋财的真是所见不多。”
知无涯把腰间佩囊解下来,从里面取出一条纯金打造的平安扣在她眼前晃了晃,很是从容道:“人各有志,就如同你好珍馐美馔,我所好的则是黄白之物。我平生夙愿便是在我春秋盛年能够与我家中亲人搬入四进的大宅中,家里有奴仆打理上下,吃穿用度不愁,一应用具都由金银打造。最好当我垂暮之年时,拄的扶老都是金玉制成的,那才气派。”
林箊听完,倒认真颔首:“为与家人乐业安居竭力而博,无涯如今年纪便有如此明确志向,已然令人钦佩。”
知无涯笑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