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翁房上飞过,身后还跟了一个提剑追赶的人,骇得我当即将门又闭上了,一夜不敢睡死。”
“止戈大会二十年才召开一回,离下一次大会开始应当还有个两三载,怎么如今就已经乱起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毕竟有裴家管着,应当不会造成大乱,你也不必忧心。”
“说是这么说,就是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不说了,时候不早,一会儿该回铺里了。来,咱们再喝一杯!”
……
林箊若有所思地将木箸重新拿起,继续用膳。
算算日子,的确还有两年便又到止戈大会,届时武林群豪都将聚集于帝临城□□襄盛举,而那时候她应当还在校学中修习最后一载课业,恐怕是与此无缘了。
对于群侠齐聚的盛会,哪个习武之人不是心向往之,碍于课业而无法前去一睹高手过招的风采,她难免因此感到几分惋惜。
心不在焉地吃饱喝足后,林箊将帷帽戴上,出了食肆大门又向东市行去。
邕水镇中商铺大略分为了东西二市。西市多为食肆邸店等吃饭休息的场所,间或夹杂一些卖日常用具的铺子,东市则贩卖贵重的金银字画之物。但凡想要买些珍奇异宝作为赠礼,往东市去准出不了差错。
行至西市口,林箊见到路旁有间车坊,略微思索之后便上前去找车坊的掌柜询问租马之事。
手上拿着几本书册总是有些不便,更何况一会儿还要买些东西,以马代步总归轻省些。
今日时逢佳节,车坊生意兴隆,马车和驴车都已经所剩无几。林箊签订过租借的书契,便随马倌去马房看马。
马房内仅剩一匹黑骝马。这马毛色赤黑,四蹄踏雪,外形倒是膘肥身健、体态匀称,只是时不时地自鼻中发出短促的喷鼻声,而后左右掀动缰绳,瞧起来十分不乖顺。
年轻的马倌用力拽着缰绳,解释道:“马房中只剩这一匹马了,这马野性难驯,不服管教,所以来租马的客人都不愿意选它。娘子身子娇贵,可别被这马给摔了,若是为了方便行事,还是换辆驴车吧。”
林箊看着桀骜不驯的烈马,唇边反而露出了笑意。
“不必了,就它吧。”
说完,她一跃上马,双腿夹紧马腹,从马倌手中牵过缰绳,把马缰紧紧握在了手中。
骏马感受到身上有人,马头高高昂起,暴躁地开始跳动起来,长嘶几声,四肢踢踏不停,直想将身后之人颠下背去。
林箊低伏下身,将身子作展平之势,紧贴在马首,任这黑骝马如何晃动颠簸都纹丝不动,时间渐长,身下骏马有了些疲意,跳动的幅度也愈加和缓。
未免被马蹄误伤,马倌在她上马之后便退到了一旁,他见这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娘子竟然也能将马驯服,一边心下惊叹一边想要走上前去恭维两声。
谁知他刚靠近些,还未来得及张口出言,那马竟突然又暴起一纵,后半身猛甩,两只健壮有力的后蹄高抬,眼见便要踢向马倌面门。
林箊未料到这马还有些狡黠脾性,双目微凛,当即紧辔收缰,高声一喝,欲要让马倌退开。然而此马性子暴烈,马倌又大意松懈不暇撤离,眼下动作已是措手不及。
正待她准备施展轻功飞身前去将那马倌救下时,风中忽然传来银铃轻响声,一条赤色闪电骤然从旁破空而来缠向马后之人,闪电紧裹住他上半个身子,而后将仍处于惊愕状态的马倌着力向右一拽。
巨大的劲力把还算结实的年轻男子直拖曳得在地上摇晃了几下才堪堪稳住身形,黑马的马蹄踢了个空,又嘶鸣一声,才终于筋疲力尽,安静下来。
林箊落于地上,将眼前白纱撩起去查看马倌境况,见到他已然脱离险境,危急之态解除,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她回忆起方才那条熟悉的赤红鞭影,当即意识到了来人身份,眉梢微挑,侧身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