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二陛下的询问，小家伙微微眯起了双眼。
李佑的这份弹劾奏章，是他被押回长安城第二天递上来的。
也就是说，为了这份奏折，人家李二可是头疼了四五天。
而李佑的意图无疑也是相当简单，一切的罪名他都承认。
但是！他必须要一个公平的审判，以及一个公平的对待。
他拥有三千私军的事，肯定无法脱罪。
但太子那两万私军，必须有个说法。
他私藏大量军械，李二爱怎么判，就怎么判，他都认了。
但是！太子何止是私藏军械！他那简直是肆无忌惮，私自制造大批量的重型武器！
若是在这一点上，李二不能给出个让人信服的说法……
哪！就凭他那点木头块堆成的玩具，还能算是军械吗？
不得不说，李佑这一手玩的确实漂亮。
在他想来，一旦李二想要包庇李承乾，哪他这边的罪名，就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成立。
毕竟都是你李二的儿子，你好意思如此差别对待吗？
然而，如果最终只提到他伏杀李承乾这一点，到时候他也大可用一句两兄弟赌气而已。
三千私军只是想吓唬吓唬李承乾。
却不想，这李承乾竟然把自己的一时玩笑当真。
甚至还不顾兄弟情义向自己开了枪。
这样的大哥你都不处理的话，那他这做五弟的，是不是也可以得过且过啊？
“父皇，五弟身边有高人啊？”
李二要小家伙给个解释，小家伙反倒是给了一句乍听起来莫名其妙，思索片刻后又会觉得意味深长的回答。
“有高人……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小家伙回答的毫不犹豫。
“父皇您想想看，五弟回京后应该暂押宗正寺吧？”
“离京将近两年的五弟，又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得知，我南村城批量打造大杀伤性武器的。”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说我豢养两万私军……”
“如果儿臣没记错的话，儿臣名下至今只有八百亲卫。”
“这两万私军，难不成是有心之人，将您那两万禁军，恶意栽赃到儿臣名下的？”
说到这里，小家伙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对于那两万城卫，他并没有承认什么。
“最后，儿臣还想问一句，什么叫做不够手足情谊射杀燕王？”
“如果儿臣想要五弟死的话，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却为何要不痛不痒的在他肩头开个洞。”
“难道儿臣是想看着五弟因失血过多而亡吗？”
最后这一句话，小家伙虽然是说给李二陛下听的。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是死死的盯着那本小册子。
也就是张亮之前拿出来的——那本所谓的证据。
“张亮！证据就在这里摆着，而且之前你也说了，是你亲自派人去调查取证的。”
“那么，现在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亲自与燕王串通后，再让人捏造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与罪证，最终用来污蔑本宫？！”
“一派胡言，老臣怎么可能做那等事情？”
面对小家伙的逼视，张亮先是连退了数步。
随后仅仅是在短暂的思考后，就做出了一副勃然大怒的表情。
“哼……不可能……？”
“好啊，既然你说不可能，那本宫就再问问你，这本所谓的证据，又是从何而来！？”
“你身为谏议大夫……哼！竟然去抢刑部和大理寺的饭碗……张亮，你可别告诉大家，你这是闲的——没事做了！”
虽说小家伙之前的话只是猜测和怀疑。
但是，就以目前在场的这些人来说，会去帮李佑的，除了他张亮，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而且小家伙的猜测也不是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