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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默中灭亡。

极端的人若是被逼急了,唯一的可能只会是变得更极端。

她回到床上,被折腾得没了睡意,见秦玦看着窗外,没在意自己的动作,便转身背对着他,打开资料又看了一遍。

每个时空的流速不同,这边过了好几天,时空局才过了一个小时。波动不停的时空线渐渐稳定了下来,虽然看上去没有收拢的迹象,但好歹是变得清晰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一闪一闪将要消散的模样。

时空局监测人员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探测时空数据,读取秦玦的资料,同步到穆君桐那边。

所以穆君桐一打开资料,就发现更新了不少。

虽然细节上仍旧模糊,但大体走向清晰了很多。比如之前关于秦玦少年时期的描述只有寥寥几笔,这次却更新了具体经历。

在正常时空线里,经历了行宫刺杀后,秦玦便失踪了。他躲避追兵,朝他外祖所在的诸侯国逃去,一路上遭遇了无数次刺杀,到最后发现除了欲利用他令诸侯的外祖父,其他人一个都不能信。

于是他只能于各方势力中残喘偷生,在路上流浪成长。

两年后,秦玦外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经历了一场厮杀,浑身沐血,勉强能看出人形。据资料所述,他当时蹲在尸体堆里面,啃食着尸首血肉模糊的面颊,吃得津津有味。

那一瞬,秦玦外祖动摇了,他开始不确定要不要留秦玦一命了。养虎为患,这个外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危险。

穆君桐看得眉头紧皱,不知道秦玦在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否和他后来的暴行有关?长大以后的秦玦,可是会在大殿上烹煮大臣,让众人分食的疯子。

她抛却脑子里可怖的画面,视线转到暴君薄弱之处的记载,同之前一样,还是说他的头疼发作时,痛不欲生。

正当她要移开视线时,忽然发现后面多了一行小字:尤在其生母祭日时发作最甚。传闻正是月圆之夜,其癫病发作,只能靠杀人缓解。

穆君桐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漆黑的天幕上,皎洁的圆月静静流光,月华如薄纱,似能浣尽世间一切苦楚与悲哀。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世事更迭,唯有明月始终高悬,记载着每一个灵魂不值一提的逝去。

所以,是今天吗?

穆君桐朝秦玦看去。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窗外,浑身萦绕着一股腐朽麻木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他发怒时那般鲜活,可是穆君桐却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比其他所有时刻都更像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身上一点悲伤和孤寂也没有,只是直直地望着月亮,好像能一直这么安静地望下去。

穆君桐却忽然肯定了,今日就是他生母的祭日。

怎么定义一个人还有药可救呢?有感情、分善恶,或是心存脆弱?

若是在生母祭日这日,顶着血肉模糊的重伤也要沐浴净身,望着圆月做祭奠呢。

穆君桐心里有些复杂。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今日的吵架是秦玦刻意为之。

但沐浴也是他为吵架随意选的借口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秦玦自己也不知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藏在算计里的真意,就如同躲在乌云后的皎月,可能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不遮不避地露出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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