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它在祝槐打岔下气呼呼地坐回去,连躲了好几下的楚望舒终于放下心地把车开回正道——虽然祝槐严重怀疑伊斯人完全能在出事前一秒救场,她挺期待这个的。
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别当众起飞了。
低调,低调。
比起千里之外的出云市,作为省会的灵台市要繁华不少,当然这繁华也意味着避免不了的交通拥堵。
他们刚经过一个路口,还不等望见下个路口就瞧着前方堵得车水马龙。
听着不像是什么大事,就是俩剐蹭了的司机在那吵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服谁,旁人劝不下来不说还有要上手的架势,估计等等就有交警过来了。
约定的时间还早,不差这几分钟,车上的两人一猫就气氛诡异地坐在那里心思各异。不过有人不会让他们干坐着,轿车驾驶位正好是靠着路边的那一侧,楚望舒刚回忆了没两秒那把罪恶的手术刀,就听到有谁轻轻敲了两下车窗。
……?
他降下窗玻璃,先被站在外头的那人吓了一跳,对方作道士打扮,头上还顶着个小黑帽,鼻梁上是一副算命先生标准的园园小墨镜,怎么瞧来怎么奇怪。
“福生无量天尊。”
“这位善信,”道士一手杵着自己的算命幡,另一手捋捋自己的山羊胡,“算一卦罢。”
祝槐:“……”
这胡子粘上去的吧?
她眼睛毒却也不戳穿,就在这饶有兴致地看热闹,楚望舒拒绝得相当冷酷,“不算。”
“不算也行啊。”道士倒是好说话,“免费相面要不要哇?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等会儿,”楚望舒听出不对,“你这不是相面吗?”
“掐指一算,我就得在这里遇见善信你啊。”道士慢条斯理道,“这近个一瞧,更是有缘。善信有所不知,人的骨头长在何处也各有说法,太阳穴的名为扶桑骨,耳上有骨则叫作玉楼骨,这两处共司富贵,我瞧你这——”
楚望舒被他勾起兴趣来,“我也有?”
道士:“都没有哇。”
楚望舒:“……”
那你说个鬼啊!
他就说不对劲,他的身体哪里长没长骨头他自己不知道吗?!
“虽然命犯贫穷,却乃为善心所致,”道士又道,“且有个愿意施以援手的朋友,我说的可对?”
楚望舒:“……?”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对方,对这句说中了的也不由得信了几分,却见道士面色忽然变了一下,有些犹豫地欲言又止。
“实不相瞒,百骸有尊长。这额头啊,正是各种阳气交汇之处。”他继续说道,“应是方正厚长为好,可我观善信的面相,这左右略有偏移就会损害父母,尤其是左侧,会对父亲不利——”
黑猫:“?”
楚望舒:“???”
“胡说八道什么,我爸好着呢。”他马上说,正好前头俩司机都被警察带走了,现场表演了一个气急败坏踩油门,生怕后座上的那位继续听下去,“你还是麻溜地去找下辆车吧!”
道士:“小楚,楚哥,啊不是,善信留步——”
直接当机立断地关上车窗的楚望舒显然没听见,他眼疾脚快地往后一蹦,躲过了几厘米挨着过去的车轱辘,站在原地目送着轿车远去。
“亲娘咧,”他喃喃道,“说不定影响仕途啊。”
他们堵车的这个路口已经离目的地并不太远了,轿车通过警卫室驶入那片住宅区,入目的仍然是一栋又一栋的别墅。
这里实际上跟方舟明面上的对外基地差别不大,也就都是独院独栋,隐私性因此更上一层楼。
正副手是私交,楚望舒自然是来过很多次了,他表现得也很轻车熟路,拿着钥匙进门时连声都没有出,不过门锁转动的响动已经先一步传了进去。
坐在轮椅上的黑发青年循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