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对方闻声也转过头,盯着她眨眨眼,显然也认了出来,她笑得很甜,“早上好啊,周奶奶。”
“哎哟,”印象里的邻家小女孩转眼长大了,周菁顿时也有了点今夕是何夕的唏嘘感,“你怎么来这儿了?”
“故地重游啊,”祝槐笑道,“现在不都流行回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什么的嘛。”
“你们年轻人怎么时兴这个,不都我们老头儿老太太才赶着怀旧呢。”
周菁摇摇头,“后来怎么样啦?没再跟你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吧?”
祝槐:“……”
她难得地卡了下壳,不说她还真忘了当年对外说的是这个理由。
“没有没有,”这点程度的谎言于她倒是张口就来,祝槐说,“您怎么样,张爷爷身体也还好吧?”
“这两年好多啦,糟老头子能有什么不好的。”
话是这么讲,周老太还是因为她的关心乐呵呵的。
“你奶奶走得太匆忙了,”她又叹气,“当时可忙得兵荒马乱的,糟老头子也赶那会儿进医院,要不是你留个信说被家人接走了,我回来差点直接报警。”
“但这事也一直在心里挂着啊。”周老太说,“哎,现在看你好好地就放心了。”
她又打量对方笑盈盈的神情,“不过还真是跟那时候不一样了,成了个大姑娘了,真好。”
祝槐歉意道:“我好着呢,让您担心了,就是后来直接去外地了,这两年刚回本市,也没顾得上回来。”
“年轻人,忙学业忙工作,我家小的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你非亲非故的能这样都难得。”周老太理解地摆手,又注意到她动作间露出来脖子上的那抹红绳,“哟,难不成……还戴着啊?”
“可不是嘛。”祝槐道,“不说纪念,寓意也是好的,一片心意我可舍不得丢。”
“你奶奶当初还问我小女孩戴什么样式的好看——行啦行啦,我也不抓着你在这儿唠了。”周菁想想老姐妹的往事又有点感叹,“你们年轻人不还得有自己的事要做,忙去吧忙去吧。”
“那我就先走啦。”
祝槐笑着跟她告了别,“来这儿也是可能有一阵都不回来了,也祝您跟爷爷身体康健啊。”
“好好好。”
周老太目送她走远,为这一时浮上心头的往事感慨地又摇了摇头,转头拎着菜去开家门了,一进门就看见老伴坐在沙发上吸烟,“搁窗户那儿就听见你动静了,半天才进来,跟谁聊那么高兴?”
“祝淑君当年领回来那小女孩,”老太太说一不二地把他烟抢过来掐了,“不是说跟家人吵架、家里人又忙工作照顾不来,干脆养了小半年吗?人回来看看来了,刚还问你身体咋样呢。”
“噢……行吧行吧,明天再抽。”
“少抽点吧你。”
老两口的拌嘴是传不进祝槐耳朵里了,她已经走远到了楼前。种在正门前的槐树亭亭如盖,这会儿正赶上花期,带着点淡黄色的花骨朵在枝头上长了一串串的,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除了必要情况,她本人一向是个喜欢卡着点到的,等不紧不慢地过了马路,准时走到对面的某道巷口前,果然看到了再次早就等在那儿的男生。
“诶,姐你来了,”江北然一见她就兴奋地招呼道,“为什么约在这儿啊?”
“地方偏,不容易被人看见。”
祝槐随口糊弄他——虽然的确也有这部分原因,“你怎么过来的?”
“我家司机送我来的啊。”小富二代傻白甜地说。
祝槐:“……还行。”
万恶的有钱人。
几天才入账三百万的欺诈师如是想。
“跟你家里说过了?”她问。
“说过了说过了,”江北然迫不及待道,“我说跟朋友出去玩一阵,开学前就回来,保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