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宅邸,火光冲天。
但许都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显得非常平静。
刘光出门,直奔皇城。毓秀街距离皇城并不算太远,附近所住的,大都是朝中权贵。一路下来,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顺顺利利便来到皇城外。
午门,紧闭。
这个时候,皇城已经处于宵禁戒龘严的状态。
刘光也知道,他想要叫开午门,似乎不太可能。于是拨转马头,径自而行。
皇城旁门司马,是刘光的人。
这也是刘光自正式进入朝堂之后,竭力争取过来的一个利益。通过这旁门司马,保持大内和外界的联络。只是而今,刘光也不敢确定,那旁门司马,是否还能听从自己的命令。可不管怎样,都要尝试一下再说。
好在,旁门司马打开了宫门。
刘光下马,穿过宫门,便进入了皇宫。
许都皇宫的格局,远远小过雒阳皇城……盖因许都本身的局限所致,始终无法将许都皇城,修建的如同雒阳皇城那般美仑美奂。曹氏对伏完下手,也预示着,他们不会放过汉帝。也许不会杀掉汉帝,可必要的手段,却不可避免。刘光身为汉室宗亲,也是汉帝最为信赖的臣子,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赶到汉帝身边,即便是死,也要维护汉室尊严。
东不羹伏击,说穿了就是撕破了汉室和曹氏之间,最后一层遮羞布……
那么对于曹氏集团而言,断然不可能忍气吞声。
若是曹操,说不得还能有回旋余地。可换做了曹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挟荆州大捷之余威,曹朋必然会有雷霆手段。
可叹,那伏完格局太小,始终成不得大事。若换做刘光,绝不会轻易动手。东不羹伏击,如同给了曹氏一个动手的借口,他们岂能轻易放过?
好在,妻儿远走!
刘光倒是心无牵挂,怀着必死之心,走进了皇宫。
金銮大殿,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衰弱的巨兽,静静匍匐在皇城之中。远远看去,那金碧辉煌的气象,早已不见踪影,给人的感觉,只是苟延残喘。
也许,这就是而今汉室江山的写照吧!
昔日陈汤振臂高呼‘明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强盛气象,早已不见了踪影。刘光驻足,远远的凝视金銮大殿,良久轻叹一声,便准备前往后宫。
却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子羽,酒方好,何不来小酌?”
刘光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孔刹那间仿佛乍立起来,令他感到莫名恐惧。
话音方落,漆黑金銮大殿前,玉阶之下,灯火通明。
一个青年,跪坐蒲席之上,两张长案并列,那青年就坐在一张长案之后。
在他身后,是一百身着黑衣的健卒。
一个魁梧雄壮的异族大汉,手持铁蒺藜骨朵,立于青年身后。
健卒,为暗士;壮汉,便是沙摩柯。
曹朋举金樽相邀,刘光向四下观瞧,心知今夜想再见汉帝,已不太可能。
想想也是,曹朋既要动手,又焉能对皇城没有防范。
只怕这偌大皇城里,全都是他曹朋的人。刘光很清楚,只要他有异动,便会立刻身首异处。于是,刘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慌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微微一笑,迈步向前。
径自来到另一张长案后坐下……
那一百名暗士在两边,鸦雀无声,犹如鬼魅一般。
一名健卒上前,为刘光满上了一樽玉浆。酒温热,正好饮用。刘光也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金樽,默默看着曹朋,也不说话。
“子羽当年赠獒之情,我至今难忘。
昔年小獒,如今已长大,更产下了数头小獒……我妻与我孩儿,皆很喜欢。”
曹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刘光感到诧异。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