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转眼间,三天过去。
时已入立秋,可秋老虎仍在肆虐。
陈群坐在花园中看书,但却显得心神不定。老家人陈偍不禁有些担忧,静静的看着陈群,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偍是陈家三代家臣,从陈群的祖父那一辈儿起,便为陈家效力,先后侍奉过陈窘,陈纪。陈群更是他看着长大,所以见陈群这般模样,也不免感到有些担……s。
在陈偍的印象里,陈群性清雅,很少有不当的表现。
世家子弟从出生后,就必须要学习礼仪。喜怒不形于色?那是必须的!最重要的是,在举手投足间要有风范……陈群此时的表现,明显不合世家子弟的风范,也说明他心中的焦虑。
可问题是,陈偍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陈群。
“请夫人来。”
陈偍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吩咐下人。
陈群早在三年前便成亲,女方是顾川荀氏之女,也就是荀氏八龙之一荀筹的女儿。荀筹,是八龙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起苛或的叔父。所以从某种程度上,陈群和荀或也算亲戚。
这也符合世家大族的婚姻状况。
相互间联姻,盘根错节。哪怕陈氏家族在这几年有些衰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根基犹在。
陈群和荀氏女的感情非常好……可算得上举案齐眉。
平日里,若有心事,陈群一定会和荀氏女商议,而荀氏女不见得能给出什么主意,但也能是陈群心境平和。这种时候,正需要荀氏女出面劝解,说不定能让陈群,平复焦虑的心情。
陈群闭上眼睛,手指急促的敲击栏杆。
身后,忽传来脚步声,他眉头一蹙,回身看去,只见一个端庄温婉的女子,来到他的身边。
“夫人,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正是荀氏女。
“夫君似有心事?”
“呃……”
陈群下意识回头,就见远处陈偍肃手而立。
他轻轻叹了口气,拉着荀氏女的柔荚坐下来……“我在疑惑,曹友学就任已第四天,却至今未有动作。此前,他库府被烧,曾信誓旦旦,会给人好看。可走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免有些着急。曹友学究竟如何考虑?他又准备如何做?亦或者,他一直不闻不问吗?”
苗氏女不禁默然。
她不止一次听陈群提起过那位‘曹八百’,但说实话,对曹朋并无半点了解。
只知道堂兄对那少年颇有些重视,曾称赞曹朋将来必能成大器。而陈群和曹朋的关系也不错,在下郊时,两人便有往来。据说下郊城破时,还是曹朋救下了陈群,可算得上过命交情。此次陈群来雅阳赴任,专门点了曹朋的名字。而曹朋毫无作为,陈群心急也在常理之中。
“夫君当初,为何举荐曹北部?”
“这个……我也说不来,只是当年在海西时,他曾破过一桩大案。
外人大都以为那桩案子是他内兄侦破,可我是亲眼见到,他如何剥茧抽丝,找到其中真相。
加之他身手好,于我又有救命之恩,所以此次前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既然如此,夫君可信他?”
陈群愣了一下,“夫人所言之,信”是何意义?”
荀氏女微微一笑,轻声道:“妾身之意,夫君既然相信他,又何必焦虑?你举荐他,就要信他的才能。他蛰伏不动,必然有其缘由,待时机到来,自然有所行动。如果夫君还是不放心,那索性就去问问他。你坐在这里焦躁不安,也没什么意思。你不问他,他岂能告之?”
陈群心里一动,突然抚掌笑道:“夫人所言极是,我想不明白,索性找他就是。”
说罢,他站起来,“陈偍,备上车马,去铜驼街。”
维阳北部尉府衙,就坐落在铜驼街上。
曹朋正在花厅中翻看案犊,试图从其中寻找线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