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如同白雪一样的剑，也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再次出手去抓的时候，剑气瞬间爆裂直接削断了他十根手指，一切都只在刹那恍惚之间，那老者十根手指被废后，出剑之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下一剑，又出，直奔喉咙而去，十指连心，那样的疼痛，让老者脸色苍白，全身有力气，却很难使得出来。
他只能再次抬起双臂，罡气护体，抵挡楚辞这一剑，可是没有用！
象征着宗师境界的罡气，这一刻，居然失去了作用。
剑过，无痕。
但毕竟是大宗师，被斩断十根手指后，又被斩断一臂，可依旧可以还击。
“孙楼，老子没让你死了。”同样断了双臂钱正山坐在那里，孙楼看着他，笑了，“我赢了，我先死了，哈，哈哈。”他惨笑了一下，意识渐渐模糊，“我赢了……”
见到昔日老友离开了人世，钱正山，也缓缓低下头。
“你赢了，我也没输，我比你活的长，我也赢了，嘿嘿……”他傻笑着，倒在了他的面前，此时此刻，那老者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之处，袖袍皆是被砍碎。
“好强的剑意，居然能击碎护体罡气，你到底是谁！”
老者被断一臂，另外一只手，也是五指其断，他甩着袖子，飞身跃上城墙之上，站在那里，紧随其后，持剑之人也飞身而上。
“你不是，在找我吗？”
他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剑，安静的立于城墙之上，这一刻，仿佛置身于天地中央。
“就是你杀了陈安王？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个在南江城屠城之人。”
“好，好。”
他一只手垂落在两侧，“你这等人，既然能击碎老夫的护体罡气，剑意刚烈霸道，在这江湖之上，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楚辞这个名字，老夫从未听过，你，到底是何人！”
“能修炼得此剑意之人，必是那武极之上，如今你境界下跌，老夫想来想去，也未能想到，你能与那些人当中，谁对的上号。”
他眯起了眼睛，宗师与寻常武夫最大的区别便是内气外放，形成罡气，眼前老者正是九品宗师，罡气环绕在身，寻常刀剑，难以伤其分毫，他在与楚辞交战之时，下意识的凭借护体罡气，想要硬撼楚辞的剑意，却及时察觉到了楚辞剑意当中的问题，所以，想要后撤，却不曾想，被钱正山阻拦了那么一瞬间，虽然他反应极快，但是高手过招，生死往往就只是在瞬间，他只能硬撼。
结果被楚辞断裂十指。
“凭你九品宗师的实力，还不配。”楚辞剑动，再次袭杀，他得趁着药效还在，先灭了他。
否则，纵然失去一臂五指，宗师的力量，依旧十分的可观。
他未必会是对手。
“看来我是老了。”他不由得唏嘘一声，已经许久没有踏足江湖当中，若是放在数年前，这样的情敌之事，是断然不可发生在他的身上。
大势已去。
他便是转身离去，速度极快，如同流星，踏着城墙，遁入，山林当中。
楚辞眯起了眼睛，没有继续去追。
追不上，毕竟是一位宗师，他转身跳下城墙，钱正山和孙楼已经死了，两个人斗了一辈子，最终，临死也没有谁对谁低下头，他们走的时候，倒是洒脱，虽然他们没有说可是各自都明白，那样的一层心结，早就已经了解。
这份恩怨，至死，也得分个输赢。
楚辞默不作声的翻身上马，原本，他们已经离开了，行至半路的时候，楚辞知道，若是这一走，不回去，他会后悔，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后退，也不是一个愿意逃跑的人，不管是生是死，总得杀过才知道。
陈平安和温郡主也明白，孙楼可以说是因为他们而死，若是就这样离开。
他们心中有愧。
你可以是圣人，也可以做一个魔头，但归根结底，都绕不开自己的心，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