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团,全灭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这一幕一幕,太过骇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寻常的时候,就算袭击商队,与今日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时候,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没有匪团,他们就是无根浮萍,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们原本住在海边,乃是渔民,可后来战乱,流离失所,没有了去处。
也是水性好,便是加入了匪团。
也杀过人,也做过恶。
现在,楚辞已经是昏迷不醒,陈平安,小男孩,温郡主,一个书生,一个孩童,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他们不想,也不敢。
“水匪团,待我们不薄,给了我们一个安身之所,这也算是一份恩情,如今,如今他帮我们报仇雪恨,当是我们恩人。”
他们换上了楚辞和温郡主那湿漉漉的衣服。
“我们送你们出十八弯,到康县,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扬帆,启航。
两匹马窝在那里,陈平安将被褥铺好,楚辞躺在马腹倒是能暖和些,温郡主始终坐在楚辞的身旁,守着。
“陈安郡一旦收到消息,我们该怎么办,康县恐怕不安全,可他的身体状况,我们必须留在康县。”
“陈安郡毕竟是朝廷的势力,他们不会大张旗鼓的派兵来康县。”
“若是来人,也当是暗杀。”
只要不是大军围追堵截,他们就有机会,可是陈平安依旧是皱着眉头,“想去青城,就绕不开陈安郡。”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要面对这一劫。
一天之后,船只靠岸。
温郡主不会骑马,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一下,好在这马儿比较听话,她将楚辞搂在了怀中,以身体作为他的依靠。
两骑行了半日,终于到了康县。
康县很大,孙家和钱家,乃是康县的两大家族,孙家世代习武,传闻是孙山刀圣的后代,不过是真是假,无人得知,至于钱家,钱家家主曾经是发国难财起家,后来又笼络了一批江湖人士,占据康县,也能与那孙家分庭抗礼。
两家倒是谁也看不起谁。
孙家觉得钱家之人,乃是鼠辈,不屑与其并肩平坐,钱家之人觉得孙家,就是穷酸,仇富,所以两家常常争执。
时常会发生冲突。
康县很大,但是这里,却没有多少人,他们走在街上,只见满地的残骸,有的房倒屋塌,有的地方鲜血淋漓。
还有残肢断臂。
整个康县,以中道一分为二,道东是钱家的地盘,道西是孙家的地盘,谁若是过了中线,便是刀剑向相。
此时此刻,钱家和孙家的人正在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战的架势。
这时候,他们只听到一声马儿嘶鸣,扭过身望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一个伤者,两匹马。
大摇大摆的踩在这中道之上。
“这是在欢迎吗?我爹安排的人?”温郡主一时间有些不明情况,他们这样站在路的两边,整齐的一排,到颇像是迎接她的样子。
“这?”
陈平安也不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里面走去,看看有没有医生,寻一家驿站。
“站住!”一时间,钱家和孙家的人,同时将他们拦了下来。
“各位少侠有事吗?”
陈平安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没事,入了这康县,你们就得做出选择,要么来我们孙家,要么去他们钱家,我可告诉你们,他们钱家,没有几个好鸟。”
“你放屁,你们孙家好?你们孙家不过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莽夫。”
“总比你们钱家,偷奸耍滑,背地里搞小动作强百倍千倍。”
一时间两家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