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衙迁出来了两匹马,楚辞抱着小男孩翻身上马,望向陈平安问道:“你行吗?”
“我没事。”
陈平安摇了摇头,这时候,何雨晴说道:“我,送你一段吧。”陈平安没有说话,他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何雨晴上马后,将陈平安拉了上来,随后驾马离开了望春城,四个人两匹马,奔驰在古道,没有目的,没有方向,颠沛流离的逃窜。
“你们去哪?”
楚辞沉吟片刻后说道:“往北走。”
何雨晴听后,沉默不语,送出了几十公里的路途之后,何雨晴勒住了马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自心安。”
“陈平安。”
“我不爱你了。”
“我也,放过我自己了,愿你一路长虹,从此,互不相见。”她明白,错过的,就是错过,难以割舍的,终究要割舍。
这一别,怕是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保重。”
告别了何雨晴,三人再次上路,行路至夜深,方才下马休息。
“暂时饿一晚上吧,明天到了长虹县,寻口吃的,你能挺得住吗?”离开望春之后,天气明显的转凉了许多,小男孩将自己的褥子,送给了陈平安,他跟楚辞住在一张褥子上。
“没事。”
陈平安摇了摇头,事实上,他的后背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因为这一路的颠簸,再一次的裂开了。
楚辞没有说话,躺在那里,望向星空。
“大哥哥在想什么?”小男孩睡不着,他转过身,看着楚辞问道。
“离开的太过仓促了,饭馆老板的钱,还没还,谁抢了我的猎物,还没有查,早晚会回去一趟。”楚辞感觉很不爽,最气的就是猎物被抢了,不然的话,还用像是现在这样穷酸?
“离开之前,应该先把那县太爷的家抄了。”
夜色朦胧,树林哗哗作响。
小男孩呼吸均匀,这几日照顾教书先生,也是有几分疲惫,陈平安趴在那里,后背的疼痛,身体上的疲惫,让他昏昏沉沉的。
落叶飘零。
长枪银芒,袭杀而至,直取陈平安头颅,原本闭目养神的楚辞,手指捻了一片落叶,顺势飞出,如同暗器,刹那划伤了持枪之人的手腕,枪口一偏,歪了半寸,楚辞翻身而起,笑着说道:“知道你会来,让那个老匹夫也滚出来吧。”
“倒是想要看看,你王家的诀魄枪,有几分本事。”
楚辞双手垂落。
周围树木,落叶缤纷,一杆漆黑长枪,夹杂落叶杀来,另一杆枪,同时而至,枪将至,楚辞方才抬起双手,抓住枪身,丹田虽毁,可是武道根基还在,武学上的功夫,此前因为经脉和内脏暗疾牵扯,不敢动用,现如今,伤势好了一半,便也无所顾忌。
只是他双手这样抓住,两杆枪便是不得寸进。
楚辞伸出手,手腕轻抖,其中一人,便是连退了好几步,另一个人,倒是下盘很稳。
“你这西凉枪王的枪法,倒是不怎么样。”
楚辞的声音十分平淡。
“杀。”
此时,西凉枪王王乾,也不再躲于暗中,踏着落叶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何烁也持枪而出,他看着楚辞说道:“我为杀他而来,与阁下毫无干系,还请阁下不要多管闲事。”
“杀他,跟我没关系。”
“但他是我弟弟的老师,他死了,没人教我弟弟读书。”何烁听到这话,眼眸当中,杀意闪动。
王乾没有说话,陈平安,当死。
唯有陈平安死,何烁才有真正掌控王府的机会,彻底断了那何家大小姐的念想,西凉王何振坤,更想看到的是何烁与千金成婚,不然,凭借这一个书呆子,如何继承西凉王府的家业,如何掌军?名门世家的婚姻,看重的更是延续。
杀了陈平安,扫清何烁身前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