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卿来到苏熠宸住的帐篷内,他早已经醒了,现在正坐在案前仔细翻阅着折子。
“回来了。”苏熠宸抬起头看向许如卿。
“嗯。”
许如卿闻言淡淡的应着,一边走向帐篷内的屏风前,脱下外面的一层衣衫挂在屏风上面,然后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
整个过程她都是当苏熠宸不存在似的,他就这么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了。
他猛地想起那日她在浴桶里氤氲荡漾的一幕,蓦地耳根子发热发红。
苏熠宸用咳嗽掩饰羞涩,虽没有正眼直视许如卿,余光却一直在打量着她:“这几日发生的事在我醒来后楚轩都跟我说了,你做得很好。”
许如卿听了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空气一瞬间冷凝。他因为受伤昏迷了两天一夜,等醒来后就听楚轩说许如卿把自己关在药膳房里研制解药,还特地强调了不许人去打扰,于是他忍着与她好几日未见。必须得承认的是,他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内心是欣喜的,他还想找话与她说说,可一瞥见她小脸上露出的倦色,他又沉默了。
“你近几日为了治好百姓的疫病耗费了不少精力,本王吩咐下人为你准备了参汤,一会儿端来你喝下后,便早些歇息吧。”
许如卿没想到苏熠宸还挺会关心人,她也不是个矫情的,谢道:“多谢王爷。”
下人将参汤端进来,许如卿喝下后就更衣睡下了。
之前因为资源紧张,所以许如卿和苏熠宸是同住一个帐篷,只是不同床罢了。后来为了研制解药,许如卿睡的床便搬到了药膳房,现在没来得及搬回来,她也没多想,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烛光摇曳,男人脸上的金铜面具折射出一阵暖光,在听到床上的人儿呼吸逐渐均匀时,苏熠宸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
他径直来到床边,眼神温柔宠溺地看着许如卿恬静的睡颜,随后也脱下身上的袍子,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在她身边躺下,随后他从身后拥住了她,嗅着她脖颈间独有的少女体香,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夜很美好,二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翌日一早,许如卿醒来时发现帐篷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苏熠宸天没亮就出去处理剩下的事了,她眼光落至放在旁边的一套靛蓝色连衣裙,那是他为她准备的。
午时许如卿坐上了马车,同她一起回去的还有王孙夫妇,苏熠宸先前已经派人告知她他可能晚些才能回去,叫她先走。
“恩人。”王孙夫妇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身干净的新衣服穿上,二人的头发打理得有型,完全没了昨日的狼狈。
许如卿见了只是点点头:“嗯,你们上来吧。”
见许如卿邀请自己和她坐同一辆马车,夫妻俩先是感到很不好意思,随即一想到府里还有小儿子在等自己,也不管那些礼仪了,道了谢后就坐了上去。
一路上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静,许如卿小憩一会儿后无聊地掀开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去,窗外风景如画,昨日夜里下了一场淅沥沥的秋雨,比起以往的骄阳似火今日倒是凉快了许多,连山间的空气都闻着都是湿漉漉的。
出了落云城,许如卿眼尖地发现在郊区地里劳作的农民,他们愁眉苦脸的,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哎,若是今年再种不出东西来,接下来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叔坐在地里的坎子路上,唉声叹气的说道。
另一个大叔长得削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一双眼却囧囧有光:“可不咋的,去年经济再不景气,靠着地里的庄稼我们一家子还能有口饱饭吃,今年不行了,庄稼物价一年比一年低,就算找到买家了也赚不了几个钱。更何况还要付各种徭役税,这倒贴出去的钱都够我一家子吃半年了!”说着,瘦子大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