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再恒,是前平远郡公,跟韩老爷子可是多年的挚友。
听韩天宇这么一说,关月菀和关智仁脸色都白了。
他们祖父可是出了名的爆脾气,要是他亲自来领他们回去,他们定然躲不过被家法处置!
即便心里再不甘愿,关智仁也只能咬了咬牙,突然转向傅时瑾行了个礼,干巴巴地道:“今日,我们府上的恶奴陷害傅娘子,某更是没有查清楚状况就冤枉了傅娘子,是某的过错,望傅娘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某。”
关月菀也咬了咬下唇,在身边侍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朝傅时瑾行了个礼道:“望傅娘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儿管照下人不力。”
傅时瑾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这声道歉她还是要来了。
不过,是不是她管照下人不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很好!”韩天宇这才觉得心里舒爽了一些,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韩天宇的孙媳妇,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
瑾儿,你不用怕,有我替你撑腰,你就安安心心地在留在宁国公府,等着嫁给临儿。
只要我这老不死还在这世上一天,你这宁国公府少夫人的位置,就别想被人抢了去!”
明明韩天宇没有指名道姓,关月菀却莫名觉得他在说自己,脸上不由得有些火辣辣的,低头狠狠咬了咬唇。
傅时瑾有些头疼。
这是第二个大问题。
她是真的不想嫁进韩家啊啊啊!
都怪她刚刚演技太好了!
傅时瑾连忙道:“老太爷,儿……”
“好了,不用说了,不管你先前做了什么,知错能改便是了。”韩天宇不由分说地道:“我小时候,你曾祖父照顾我良多,如今你家破人亡,我们韩家自是要代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王氏连忙道:“阿瓮,您旧疾还没好,便别在这里吹风了,快回房里歇息吧!”
说着,掩下眼底的一丝怨恨不甘,看向傅时瑾,道:“瑾儿,你也什么都别说了,先回房里。
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但不管怎么说,那封婚书都是你曾祖父和我们韩家缔下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你说不算便不算的。
好了,别想那么多,回去吧。”
傅时瑾:“……”
所以,到头来,倒成了她一个人的不是了?
她白花花的银子啊……
王氏说完,就扶着韩天宇,往他的院子去了。
关月菀见状,连忙柔柔地行了个礼,虚弱地道:“既然如此,儿跟阿兄也先告辞了。
儿回去后,定会遣人再到府上给傅娘子赔礼致歉,儿再次跟傅娘子赔不是了。”
在这些礼节上,她向来做得十分周到。
只是借着低头行礼的功夫,把她脸上的阴狠怨毒都掩盖了。
就再让这女人得意一会儿罢,今天受的屈辱,她定会千倍万倍地奉还!
在场能主事的只剩下韩临一人,他负手看了那两兄妹一眼,沉沉地“嗯”了一声,淡声道:“那某就不送之明和关六娘了。”
关智仁早就待不下去了,他只觉得韩临随便一个眼神都像在嘲笑他,随意地行了个礼,便急急地拉着关月菀离开了。
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傅时瑾一眼。
傅时瑾懒得理他,她还在肉疼那飞走的银子呢。
她在心里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场似乎只剩下她和韩临,还有一些下仆。
她不禁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见他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没有丝毫避忌的意思,一颗心不禁微微咯噔了一下。
顿了顿,还是眼帘微垂,道:“老太爷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
韩大郎莫急,等老太爷身体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