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疲惫的笑容,“周羽跟我说了,先去看看你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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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城门重新打开。
燕回下令释放了船夫,不过一次只释放一艘船的人。
城中的一些富人仍然选择了离开,他们害怕瘟疫没有彻底绝迹。
燕回拦下了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他是纵火犯生前的雇主,如今正在接受问话。
“他有家人吗?”
富人耸了耸肩:“应该没有,他经常雕刻木头,我们都喊他木头。”
“走吧。”
燕回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并没有过多为难。
午夜时,尹风跛着腿来报,“将军,出现大量骑兵,周将军请您过去。”
他迅速拿起长剑,骑上绝地飞驰而去。
他抵达的时候,周羽已经到了,正在安排弓箭手上城墙。
两人顺着台阶刚刚走上城垛,就听见士兵在喊:“至少五百人,将军。”
燕回拍了拍士兵肩膀,俯瞰着城下全副武装的骑兵,盔甲与刀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是纪滔的人。
“岳州骑兵将尉,冼天佑,请打开城门。”领头的人喊道。
燕回示意打开城门,骑兵在冼天佑的带领下有序进城。
“呸!”他吐了一口酒到地上,“瀛洲人的马尿。燕将军,没有烈酒吗?”
“实在惭愧,我们已经把存货消耗光了,你将就一下吧。”
冼天佑撕下一个鸡腿啃了起来。“我看你这儿大多数房子都好好的,当地人没反抗吗?”
“我们是潜入城内悄悄拿下的。本城的城主也很了解局势,所以几乎没人流血。”
冼天佑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停了停动作,灌下一大口酒。
“上野城就不一样了,那里火光滔天。”
“攻城不顺利吗?”
冼天佑应了一声,又向碗里倒酒。
“我们用冲车撞了整整一个月,才撞开一道可以利用的缺口。他们每天晚上都派死士摸进我们的营地,搞暗杀,破坏水桶。老子就没一天休息好过。后来纪滔将军派了三个军团从缺口杀进城内,出来的就不到五十人。”
“原来敌人在缺口后设置了陷阱,禁卫军掉进坑里后,他们又扔下一捆又一捆浸油的柴火,然后弓箭手射出火箭。惨叫声传到两里外。”
“你们没有夺下上野城?”
“夺下了,夺了一次又一次,伤亡惨重。”冼天佑打了个饱嗝。
“第一将军恼羞成怒,费尽心思制定了攻城计划。他派大军在城墙缺口对面列阵,他孤注一掷,赌守城军会将兵力集中在缺口处,从而导致城墙兵力不足。又让禁卫军使用云梯攻击东墙,结果堵赢了。那一仗打了整整一夜,伤亡很大。天色破晓时,上野城终于拿下,不过城池也毁得差不多了。”
冼天佑陷入沉默,只顾大吃大喝。
燕回仔细打量着冼天佑那身锈迹斑驳的盔甲,结果发现盔甲上没有锈迹的部分泛着温润的光泽,而那些锈迹其实是一种奇怪的纹理。
“这是画上去的?”
冼天佑瞥了一眼盔甲,应了声。“噢,你说这个。人活一世,总要创造自己的传奇。”
“绣盔战士的传奇吗?”燕回问。
“哈,那是因为你不是岳州人。我父亲为人热情,心地善良,但是沉迷于佛教,最后只留给我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和锈迹斑斑的盔甲。我当时必须响应赞普王的召唤,只能披挂上阵。后来经历了很多战争,渐渐有了些名声,乡民就送了我一个绣盔战士的名头。”
“所以,这已经不是你父亲那套盔甲了?”
冼天佑大笑起来:“当然不是,那套盔甲早就烂透了。”
“达瓦将军,你为何到下野城来?是替第一将军传令吗?”
冼天佑一脸严肃的表情:“是的。同时我带了五百骑兵过来,不知您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