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凑近了些,盯着燕回:“你真觉得他在那里?”
“骑马要几天?”燕回确定他一定在那里。
“快马加鞭的话,三天。我召人回来,跟你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明早就走。”
“一个人去古格人的地盘?说你莽撞都算客气。”
“长老的信里有提到不允许我一个人去吗?”
“没有。只说尽全力配合。”
“那就好,一路上有充足的补给,你就帮了我大忙。”
“你必死无疑,兄弟。”扎玛淡淡地说。
“那我也要找到他。”
兽原南部遍地碎石,荒凉肃杀,支离破碎,绵延起伏的山脉无穷无尽,还有茂密阴森的森林。
冬雨来得奇快,冷雨倾盆而泄,无休止地洗刷着茫茫群山。
高海拔地区天气变幻莫测,有时突然会下起冰雹。
绝地的脾气格外暴躁,燕回每次骑上去,它都昂起脑袋打响鼻。
在出发第二天时,他便遭到了袭击。
一个小男孩从高高的石头上跳了下来,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燕回面前。
他一手提战棍,另一手执形状怪异的弯刀,袒胸邋遢,瘦若土狗,左耳上边的头发剃出复杂的图案。
燕回估计他也就十四五岁。
他恶狠狠地喊了一句,燕回却没有听懂。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古格男孩看来是把他的回答当成了辱骂,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他一跃而起,战棍高举过头,弯刀往后一拉,作势劈来。
这一套动作极其熟练,招招精准。
战棍落下之时,燕回跨步闪开。
不等弯刀劈到,他伸手抓住了男孩的手腕,一掌拍在他太阳穴,男孩当即不省人事。
他伸手摸剑,同时搜寻其他敌人。
扎玛说过,古格人作战从来都是成群结队的。
既然出现了一个,附近就有一群。
然而,他一个人也没发现。
他将小男孩绑在石头上,自己骑马离开。
晚间时,夜幕笼罩四野,天空乌云密布,黑暗愈发深沉。
燕回坐在火堆旁,不到半个时辰,马蹄声响起,有人来了。
走近营地的人肩膀宽阔,胳膊粗壮,熊皮背心紧贴胸膛,腰间别着一根战棍和一把小斧。
他和小男孩一样,头发剃出了复杂的图案。
又是一个古格人。
燕回不禁疑惑,不是说古格人都成群结队吗?
他牵着一匹马,马背上驮了一样东西——那东西被绑得紧紧的,一边扭动一边呻吟。
古格人始终盯着他,若有所思。
他咕哝一声,把兵器抽出丢在火堆旁边。
他走向马匹,把马背上的男孩单手提起来,随手丢到燕回脚下。
“这是你的。”他对燕回说。口音浓重,勉强能听懂。
燕回看了一眼男孩,正是白天时攻击他的那个,嘴巴被塞住,眼神疲惫,黯淡无光。
“我不要。”他回答。
大个子沉默着看了他一会,然后坐到火堆对面,伸手取暖。
“我们这有个风俗,有人走到你的火堆边,只要不是敌人,就要拿出酒肉招待人。”
燕回心想,原来是来蹭饭的。
他抽出匕首割下一块牛肉给对方。
对方从靴子里抽出小刀,割下一条牛肉,嚼了嚼咽下去。
“酒?”他问。
“我很少喝酒。”燕回又看了一眼男孩,“你不给他吃点?”
“他吃不吃由你决定,他属于你。”
“因为我打败了他?”
“如果你打败一个人,又不屑杀他,那么他就是你的。”
“如果我不要呢?”
“那他就永远躺在这。”
“我可以给他松绑